敖广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直接来到南华剑派附近。 经过他的提醒,刘累也看出来一些门道。 看似散乱坐定的各家各派,实际上隐隐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圈子。 有新人来了,若是得到了认可,稍稍挪挪就能空出一个位置。 若是得不到认可,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闯。 显然,等会宰割天下的时候,你连位置都摸不准,自然是没有参与的资格。 然后各方压力下,就是待宰的鱼肉,反抗不得。 当然,你要是有实力掀翻一切,自然可以随便坐,不怕有人忽视你。 刘累寡言少语,默默观察,敖顺也蔫了,不知道跟谁搭话。 倒是敖广非常自在,大大方方的跟人打招呼。 其他人摸不清他的来历,但是有清鸣剑仙引路,加上敖广拿着白骨人皮幡到处招摇,没人给他脸色看。 毕竟左观主的仇家虽然多,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不想得罪的。 至于清鸣剑仙提点过的几家,他直接绕开了,不去自找没趣。 最后,他混了一堆脸熟,又回到了南华剑派旁边。 显然,敖广很享受这种交际场合,非常的活跃,跟平日里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 “清鸣剑仙,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没有?” 敖广又伸头伸脑的偷看菩提树下的场景,不过隔的距离有些远,又有多股力量笼罩,总是觉得模模糊糊。 清鸣剑仙摇摇头,有些自嘲的说:“这些金仙道君,自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等会才轮到我们。” 南华剑派只能算是二流道统,缺乏最顶尖的强者。 不过他们的传承不弱,所以名气不小。 敖广却没有一点自觉,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那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多认识几个道友,未来说不定用的到。” 清鸣剑仙算是看出来了,这条小龙性格跳脱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天庭跑出来的。 不过敖广的溜达计划没有成功,他在凡间不认识几个道友,但是在天庭可是厮混了很久的。 地仙境界在天庭就是中层仙官,有背景的还能充当高位神职。 所以敖广背靠长生星,到处厮混认识了不少人。 这些家伙,称兄道弟一起喝酒吃肉,倒是也有些感情。 敖广消失这么久,在此处值守的仙官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不过看到五爪青龙,却总是免不了多看两眼。 结果越看越像,这不是敖广吗? 值守仙官寻了个空当,让其他人看着一点,露出身形。 “敖广!!” 一声喊,吓得敖广一跳,等看清楚来人,他脸上露出喜色:“老周,你今天值守?哟……升官了啊!” 他对天庭的职务是非常熟悉的,一眼就看出了细节的不同。 不过他也不羡慕,别人升官也就是那样,哪有自己给左道君做事来的光荣。 他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跟周仙官聊了起来。 比起地上的道统,天庭的神仙消息显然更多,不一会他就打听了很多消息。 比如说孔雀大明王还有不服,正在跟佛陀论道。 还有妖族似乎想争取孔雀大明王,为妖族增添一员大将。 周仙官聊了几句,不得不回去值守。 不过敖广露面的消息传出去,时不时就有仙官小神过来打招呼。 看他的牌面,竟比那些天仙真君都大。 看的清鸣剑仙目瞪口呆,这小子人脉还真的广啊! 周围的各家道统,更是觉得庆幸,幸亏没有交恶,否则看样子迟早要吃亏。 如今天庭势大,谁家不求着点天庭? 得罪了这些中层仙官,那真是麻烦不断。 毕竟具体执行各种事务的,都是这些中层仙官,他们充当了一线领导乃至一些部门主管,正是现管。 搞得远处的仙神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包括左观主。 这种大事件,他肯定是要来见证的,就算是单纯的为西方教站站场子也好。 远处动静惊扰到这边,左观主看了一眼脸色一黑,唤来随身伺候的梁彧:“去把敖广喊来。” 梁彧这一次陪着左观主下界,就是来长长见识的,顺便寻找机缘,看看能不能积攒一点功德。 修行到他这个地步,已经要为天仙大道考虑了。 能不能脱离轮回,就看有没有机缘了。 正好,左观主使唤起来也顺手。 梁彧二话不说,来到南域道统这边。 虽然仅仅是地仙巅峰的道行,但是梁彧身负神职,且是左道君门下神官,自然不能当做一般人。 连清鸣剑仙也站了起来,以示礼仪。 “梁天官,”清鸣剑仙用了一个很高的称呼,主动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见过清鸣真君。”梁彧倒是没有盛气凌人,说起来天罡剑派跟南华剑派同属剑仙一门,还有几分香火情,所以他低调一点没有问题。 “道君见这边吵闹,喊敖广这小家伙过去听候教诲。” 梁彧没有藏着掖着,以左道君的实力,没人敢质问他。 清鸣剑仙这才发现,刚刚活跃无比的青龙敖广,现在正缩着脑袋躲在刘累后面,蔫了吧唧的。 不过能被喊回去挨骂,也是让很多人羡慕的待遇。 “既然是道君相招,我就不打扰天官了。”清鸣剑仙有些失望,他还想将南华剑派新晋剑仙李君介绍给梁彧。 说起这位南华剑派上一代大师兄李君,那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他生来就具备剑意,与南华仙剑无比契合,地仙时就手持仙剑逆斩天仙,可谓是一时翘楚,被南华剑派视为能够带领剑派走向光明的领袖。 不过他在地仙境蹉跎多年,如今终于靠着积攒功德晋升,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亮相。 多认识几个仙界上流人物,对李君是有好处的。 梁彧看出清鸣剑仙的失落,笑着说:“等道君那里忙完了,我一定来拜见真君。” 清鸣剑仙大喜,这位可真是个人物,玲珑剔透。 “那我们南华剑派恭候天官大驾。” 花花轿子人人抬,清鸣剑仙始终将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