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连声的追问,果然阻挡了某些想上前当圣母的人: “你还不从实招来,我警告你,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将救援放在第一位, 你要是敢耍小心眼儿, 我立马上报就近军区,经查属实,你只有枪毙的份。” 这可不是云烨吓唬她,而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对于战场上的讯息万变,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救人, 一旦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背后捅刀,枪毙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还要赞一句,干得漂亮。 苏红婷吓得脸色一白,连连后退,结果一个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 还没好全的伤势再次骨裂了,犹如雪上加霜,苏红婷疼得面色扭曲,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你们,你们欺负人,你们全都欺负我,我大老远的跑来救援,你们......” 苏红婷哭得直打嗝,不敢再跟云烨硬呛,她断断续续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 还将自己一路上糟糕的经历又说了一遍, 说得要多惨有多惨, 只差比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还要苦逼。 尽管如此,云烨仍然无动于衷,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演戏,之所以说她演戏, 那是因为像苏红婷这样满嘴谎言,又无法自圆其说的顽固分子,她平时办案, 以及在灾区救灾时见得多了。 那群发国难财的混蛋不就是这样么,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一批劣质物资,臭水沟里的沤水,在这里卖成了天价,还抢不到, 妈的,这群人最该死,还好被火眼金睛的军人发现了,军区首长闻言火冒三丈, 直接掏枪将那群混蛋就地正法了,跟那群死尸一起烧成了灰。 苏红婷想利用哭泣示弱来掩饰自己的居心叵测,显然踩到了云烨的雷点, 送上门来找虐,她哪里会放过她。 “哭完了吗?” 苏红婷哭得满脸挂满了泪水和鼻涕,还一边打嗝,再加上土尘层层黏在她脸上, 看着着实有些恶心想吐。 苏红婷一对红得你兔子一样的眼睛,弱弱道: “我,我就是想喝口水。” “不要避重就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一粒米都没带到灾区,一个人都没参与救治, 反而旁人救人你还要捣乱。 你说你是来救援的, 请问你拿什么救?拿你的眼泪救吗? 还是拿你这双徒手来救? 灾区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眼泪了。” “看到山丘上那一群人没,他们每天都要哭一场,因为他们的亲人在这场地震中全部阵亡了, 你要是想哭,去对着那一堆尸体哭去吧,想必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我...我...” “唐念,你去请谷团过来,就说这里有个可疑之人,让他派人过来审理。” “是!” “不!!! 不要!!!”苏红婷吓得惊慌失措, 连骨裂的疼痛也顾不得了。 “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坏分子,我是...我是来救援的,物资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对,被人劫走了,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走到灾区的, 呜呜呜......” “哼!你看我像不像傻子,你又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坏分子的脑门上会贴着坏人两字吗??” “唐念还不快去!” “是!” “他妈的,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又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是个坏分子,还跑到灾区来使坏, 这种人就该直接枪毙。” 旁人一言难尽的看着说话之人,“你他妈的就是个马后炮,你是不是一段时间没见到女人, 见到一个母蚊子都觉得好看, 你瞧瞧这女人,浑身上下,整个一夜叉形象,还好看?你看你眼睛长在裤裆里还差不多, 只有你裆里那二两肉才觉得她好看。” “噗哧...”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大笑, “你个狗日的混蛋,老子揍死你,让你胡说八道败坏我名声。” 苏红婷不再大声哭泣了,见有人拿她的名声打趣,她恨得不行,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她秉着能屈能伸的原则垂眸, 刘海遮住了她眸中的不明情绪。 “报告云同志,我们谷团正在前线救援,派我过来拿人。” “行,就这个女人,你带回去好好查查,查明后,好还灾区一片清明的天空。” “是!” 云烨附耳悄声道: “你们审讯时一定要注意了,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她很会煽情,也很会卖惨装柔弱博取同情, 你们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来人神色一凛。 “我知道!” 旁边没了黑莲花的聒噪,云烨这才将硬郴郴的馒头吃了,思绪已经不知飘向何处。 而傅尧庭则带着一队人,正在费力的寻找云烨,自从他们将物资交上去后, 傅尧庭就一直在打听小烨儿的下落, 可过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反而听到的全是哪里又发生了余震, 救援队伍被全军覆没,还有就是,哪里又发生塌方,救援队伍被掩埋,无一人生还。 他每次听到这些噩耗,整人的情绪就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绝望,绝望得他夜不能寐, 才来几天,就瘦了一圈。 他怕啊,怕见到那窒息的一幕,怕听到坏消息,怕那里面有小烨儿的身影, 更怕她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这次山城地震破坏范围极广,整个城市满目疮痍,死伤无数,建筑几乎被夷为平地, 傅尧庭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分不清哪是哪儿。 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傅老三,你别着急,你冷静一点儿,兴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相信弟妹肯定不会出事的, 她那么有本事,一定不会被这小小的灾难打倒的。” “对对对...傅老三,你这没日没夜的找,也不是个办法,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回头找到小烨儿,你却病倒了,或是伤倒了,她还不得替你难过啊。” “她会难过吗?” 久不言,久不饮水,导致傅尧庭嗓子干涸得像磨砂,那双死寂般的墨眸总算绽放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