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姥姥闻言,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老憨货, 没好气道: “我有没有叮嘱过你, 果茶不能多喝,不能多喝,喝多了果茶,又吃油腻的大肥肉,你不窜稀谁窜稀,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活该!!” “哎呀,姐,你快别说我了,这不是小亚那孩子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席面嘛, 不免贪吃了两口,哪知道肠胃不适,你至于这么小气巴拉的,上赶子上线吗。” “哼! 敢情你自己贪吃,还都是我的错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以后再敢上我家来, 我一棍子打出去。” 忍了又忍,现在客人基本都走了,云姥姥早就烦透她了,可没什么好话怼她。 “姥姥,怎么了?”听到声音的云烨忙走过来询问, “乖宝啊,没啥大事儿,就是你表姐肉吃多了,窜稀,你看看你那里还有没有止泄药, 给她灌一颗。” “肉吃多了??窜稀啊~~~” 云烨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声音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云家所有人,包括还没走光的亲戚全都听见了,他们惊愕的看着这边的闹剧, 都忘记要离开了。 申姥妹见状,老脸涨得通红,心里暗恨,不免有些埋怨自家姐姐,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不过,云烨还是帮那个女人找了止泄药, 否则,这女人估计会厚着脸皮找借口赖在她家。 那可不行,她看着这女人就倒胃口, 趁此机会,她得好好削削她的脸皮。 很快,孟小亚就止住了窜稀,但整个人无精打采,身子打摆,哪还有什么旖旎心思啊, 甚至身上还传来一股恶臭味, 谢宁铮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云姥姥毫不客气的将这丢人现眼的祖孙俩送出了门,半句废话都不想说了, 直接大门一关,阻隔了一切讨厌的视线。 等家里都收拾妥当后,云家人这才有空坐下来好好聊聊天, 云姥姥附在云烨耳边道: “你知道吗,刚那个老虔婆子还跟我说,她想让孟小亚嫁给谢宁铮呢, 哼! 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就孟小亚那欠儿登的闺女, 谁娶了谁倒霉,我直接就拒绝了她。” “姥姥,你干得真棒!”然后云烨开始告状,“那个孟小亚一开始还看上了傅尧庭呢, 一直盯着他不放, 被我怼了几句,估计心里恨死我了吧。” “什么??!这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我都没请她们上门,她们自己恬不知耻的上门打秋风, 居然还带着目的来的。 我以后再也不允许这祖孙俩上门了, 什么玩意儿, 长得跟癞蛤蟆似的, 还心还比天高,她也不想想,一个这山望着那山高,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扬花的狗东西, 谁愿意娶她呀。 她莫不是以为自己长得像天仙,人人都得捧着她的臭脚,也不怕半路闪了腰。” 云姥姥气坏了,半点不留情面,骂得起劲, 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姨外孙呢, 就这样不要脸的亲戚不要也罢,她本来也没打算跟妹妹一家走动。 云家这么多年的下放生活,她遭受的人情冷暖还少吗? 这所谓的亲戚,都是一些见利忘义的狗东西,墙头草,她真不在乎。 云烨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那是姥姥的亲妹妹,姥姥可以骂,可以嫌弃, 她作为晚辈也不好多指摘人家什么。 只要让姥姥知道,这样的亲戚有好过没有就行了,经历了这么多, 她相信姥姥会懂的取舍。 翌日,正月初七, 也是云烨他们待在青市的最后一天, 明天初八就该离开了。 这一天, 云家人找人看好了日子, 准备将云诗诗的骨灰正式葬入云家祖坟入土为安了,云姥姥想着自己好好的闺女, 年纪轻轻的,现在却只剩下一捧灰了, 经不住老泪纵横。 云烨全程沉默以对,她能说什么呢,她无法像原主死了亲妈一样的情绪去缅怀, 她也没去安慰姥姥的情绪,让姥姥将心中多年的窒闷发泄出来挺好。 云姥爷同样心里不好受, 他搀扶着老伴儿, 对着墓碑:“诗诗啊,你在下面安息吧,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还有你的女儿, 她现在也过得特别好, 你知道吗? 你要做丈母娘了,乖宝给你找了个特别贴心的女婿, 你不用担心她以后的日子。” 云姥爷只字未提苏大海那个狗东西, 老人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爸妈,和你哥嫂也平反回来了,以后爸妈有空了就过来看望你,给你烧烧纸钱, 咱爷俩唠唠嗑。” 不知为什么, 在云姥爷说完这些话后,云烨的心里突然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眼睛干涩,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