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华算了算时间,哀叹道: “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行吧! 我等你回来。” “好,我回来就去找你。” 想了想,看在同僚的份上, 云烨还是安慰了对方两句: “谭局,您也别太着急了,这案子的事儿急是急不来的,越急越容易忽略线索, 特别是像这种白骨案, 本来留下的线索就少,甚至死亡时间还长, 查起来肯定不容易。” “就是啊。”谭振华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他最近这段时间, 压力山大,头发都白了一片了。 挂断了电话, 云烨情绪没受丝毫影响, 反观云姥爷对外孙女的工作很是好奇,这么年轻的女娃娃, 做到了局级干部, 他很是骄傲,同时又有些心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干部的位置, 想必受了不少罪吧。 外人看着当公安风光无限, 可只有他知道, 公安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工作,况且对方还是个女娃娃, 只怕面临的危险与困难更大, 想到这里, 云姥爷嗓音酸涩道: “乖宝啊,这大过年的也有案子发生啊?” “嗯。”有孕妇和小孩儿在厅里,她没细说,怕吓到他们。 晚上饭后,云烨将云家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 看着乖宝这慎重严肃的表情, 云姥姥脸色发白,她有些吓倒了,她以为乖宝出了啥大事, 只听云烨说道: “姥爷,姥姥,舅舅,舅妈,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啥事?你别搞得这样郑重,我害怕。” 云烨稳了稳情绪,缓缓道来: “我当年临下乡插队的时候, 跟苏家人闹得很僵,苏家人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 据说家里的东西一夜之间全被偷光了,当时还报了公安,可是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我担心苏家人会将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并拿我妈妈的骨灰来威胁我认这莫须有的罪。 在两厢深思之下,我便将妈妈的骨灰挖出来了, 这两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妈妈其实一直都在陪着我,我不孤单。” 话落,云家众人脸色巨变,姥姥倏的站起来, 神情激动,惊愕, 其他云家人同样的表情。 “乖宝你……” “姥姥,姥爷,”云烨打断二老的话,“您二老放心吧,我妈妈的骨灰我保存得好好的, 我这次回来, 已经将它带回来了。 我准备将我妈妈安葬在云家的祖坟, 不知道姥爷,姥姥,你们怎么看??” 云家二老眼泪刷的流下来了, 姥姥一把抱住乖宝的身子, 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人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似是要将这么多年苦楚都发泄一遍。 云烨担心老人家哭出个好歹,一直在帮她顺背, 姥姥声音难过哽咽道: “乖宝啊, 你让姥姥说你什么好,你懂事得让人心疼啊,姥姥不知道要怎么疼爱你, 才能弥补我失去女儿的痛苦。 今日姥姥要谢谢你,谢谢你将我的女儿找回来,也谢谢你当初将她带去下乡。” 云姥姥含着哽咽的声音继续道: “上半年我们平反回青市的时候, 听说了这件事, 当时, 我们一直以为是苏家那群畜生为了报复我们, 找人倔了你妈妈的坟。 当苏家人为了苏大海的死,恬不知耻的找过来要说法的的时候, 我们差点跟苏家人拼命, 还好,还好……” “这苏家人真是缺德带冒烟啊,心思恶毒得连死人都不放过, 幸亏你提前做了安排, 要不然,苏家那群狗贼还真干得出撅坟扬灰的恶事。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 云姥姥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又惊又喜道: “乖宝啊,回头我们找个黄道吉日, 让你母亲入土为安吧,就葬在我们云家祖坟, 以后她只是我们云家人, 受云家后人的香火供奉。” “好~” 事情交代完了,大家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身上的枷锁像是无形中散开了一样。 翌日,大年三十, 也是1975年农历的最后一天, 一大清早, 院外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上班的人今天放假一天, 此时的云宴宸正带着傅尧庭和谢宁铮在贴对联, 挂红灯笼, 这要是搁几年前,谁敢这么干啊, 哪怕是过年都是暮气沉沉的。 还是这几年的政策开始慢慢放松了, 一些民族习俗也慢慢冒出了头。 所以,1975年的除夕,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是云家特殊的一年, 全家齐上阵。 “铮哥哥,歪了,歪了,你往左一点儿。” “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