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咱们要换上便服出门哦,别让人一看到咱们身上这身皮, 首先就吓得腿软,那你还如何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就算得到了,也掺了水分。” 苏烨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感觉自己真是个操心的命,一群大老爷们, 只觉得穿上了警服,能把头昂八丈高,殊不知,也会将到手的线索按了八丈深。 秦明旺虽是老公安,有时也会忽略一些细节,其实对于查案子的公安来说, 这是大忌。 “对对对…...穿便服。”完了,庄子骐直接拽着小李子就跑上了楼。 还是庄子骐这小子比较捧场,应该说她现在妥妥成了苏烨的脑残粉。 秦明旺:“……”一个个想翻天,到底谁才是大队长? 很快两队人马便准备各自分工开始干活了,结果,中途却被姜局的人拦了下来。 “秦队,刚农场监狱来电说,那个宋红兵死了。” “宋红兵是谁?” “就是外号麻杆的纵火案犯。” “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 苏烨对于宋红兵,也就是麻杆的死倒是有些意外,这对夫妻游街示众完, 前段时间分别判了15年, 和10年的农场劳改,但至少不是死刑,对于怕死的人来说,这就是希望。 现在人死了,可是中间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不止宋红兵死了,何红秀也死了。”何红秀,麻杆的媳妇儿,来人主要是说给苏烨听的, 毕竟她是纵火案的受害者,她有权知道施暴者的下场。 秦明旺与苏烨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秦明旺一开始, 他还怀疑案犯的死,是小丫头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可他看到对方脸上的迷茫,这种怀疑便打消了。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正事要紧,没空管两个劳改犯的死因,苏烨更不会管了, 她的仇报了就行了, 既然人都死了,那就人死仇消,这事儿就过去了,至于他背后的秘密, 相信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而二队的熊队长,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狰狞的表情,活像恶魔到人间。 他这次不仅丢了案子, 还让一个黄毛丫头指着他鼻子骂, 这口恶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随即,他拿起了电话打出去了。 ****** 大西北上马坡: 女人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上面还摞着补丁,娇小瘦弱的背上,背着一捆柴回来了, 刚走到土坯房旁,却被两个男人捏住了下巴, 男人笑容轻挑: “小洛知青,打柴呢,” 男人见对方不挣扎了,也不骂人了,便笑道: “啧啧啧…这才对了嘛,女人嘛,还是要温柔一点儿才好, 脾气别那么犟, 对你可没啥好处,甚至会吃亏的,你可要记住了哟,女人一定要学乖, 凡是来了咱这里的人, 是龙就得盘着, 是虎都得卧着, 一切要服从安排。 否则, 咱们这里一般都是一些粗枝大叶的人,手粗,手也粗, 可比不得你们文化人细皮嫩肉的啊, 我们也从不懂啥叫怜香惜玉。”只知道闷头刨地。 男人说话非常嚣张和轻蔑,仿佛眼前的女人只是供他们消遣的玩物, 在他们眼中, 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给谁干不是干呢, 同时男人一双淫邪的眸光上下打量洛美心, 还时不时的舔了一下厚唇,令人恶心又反胃。 洛美心自从来了大西北后,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曾经高傲的脊梁,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她都无从反抗,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甚至她曾经的那点小聪明,在这里都不太好使,因为这群粗爆的野蛮人, 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是她说几句甜言蜜语的哄骗,对方便能像死狗一样任她驱使的。 洛美心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她只能先苟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都要活着, 也必须活着, 至于是不是用身体换活着的希望,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人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否则就是一捧灰,在这漫天黄沙的大西北, 她一个小小的知青哪怕死了, 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反而死后还会被人泼一身脏水。 那她重生的意义又何在呢? 难道她重生就是来凑数的? 以前她仗着重生,人飘得没边儿了, 看不起身边所有的朋友,更不喜她们的斤斤计较,更看不起母亲像包子, 父亲的唯利是图。 现在倒了大霉,她才渐渐明白了,并不是她有了先知,就注定是天选之女, 而是,她必须从最底层慢慢往上爬,毕竟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方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