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正站在绿川光子家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不知道是正要往信箱里扔还是刚刚拿出来。骤然对上降谷零的视线,两个人一下都愣住了。 伏特加显得尤为吃惊,虽然眼睛被墨镜挡住看不清,但嘴巴明显毫无知觉地张大了些。 反应过来以后,这人急忙转头看了一眼。 降谷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琴酒的那辆黑色保时捷竟然停在附近。汽车副驾驶的车窗打开,里面伸出了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勾了一下手指。 为什么琴酒会出现在这里? 降谷零脸上虽然还维持着淡定的表情,但是心脏微微一沉。 刚才那只鹦鹉说什么来着? “站住,别出去!” 它是真的知道外面有危险,所以才试图阻止我出门吗? 降谷零扫了伏特加和他手上的信封一眼,淡定地出声问道:“伏特加,你在干什么?” 伏特加总算从突然撞见波本的震惊情绪中恢复过来,他没有回答,只是随手将信箱的盖子合上,然后走回到保时捷旁边,将手里的信封从车窗递了进去:“大哥,拿到了。” 保时捷里的烟气很重,琴酒并没有把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打开向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就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随后,他微抬帽檐,打量着跟在伏特加身后过来的降谷零,问道:“波本,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信封是谁放在那里的,里面是什么内容? 既然绿川光子认识琴酒,那信件可能是她传递给琴酒的情报吗? 上次已经确定了绿川光子和松田阵平都是某人送到自己身边用来试探的棋子,所以信件的内容是有关……我? 事出突然,降谷零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该怎么应付眼前这个意外情况。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回答问题,扑棱棱的声音由远而近,那只金刚鹦鹉突然闯入他的视野,竟然大大咧咧地落在了保时捷的前车盖上,对着他“噶”了一声,然后就突然冒出一句:“混蛋。” 包括琴酒和伏特加在内,三个人的视线立刻都被这家伙吸引住了,降谷零更是心脏猛然一缩。 这个该死的鸟玩意该不会在这里叫破他的名字吧! 不等伏特加出手轰鸟,降谷零率先一步上前,挥手试图把这个家伙赶走:“别在跟着我了,滚蛋!” 鹦鹉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在保时捷的前车盖上跑了两步躲开了降谷零的手,黑豆眼盯着他,口齿清晰地重复道:“滚蛋,别再跟着我了噶,滚蛋!” 降谷零一头黑线,咬牙切齿地把手按在了腰侧的枪袋上。 这只鹦鹉接二连三的捣乱已经让他的耐心消磨殆尽,此刻降谷零满心想着的就是干脆直接弄死吧,在这糟心玩意闯祸以前!他可不想因为这只多嘴又没眼力见的鹦鹉,把自己陷入更加麻烦的境地当中! 一看见降谷零的动作,这只鹦鹉立刻扑扇着翅膀逃走。 不过这次它并没有飞远,就落在了保时捷驾驶位那一侧的后视镜上,一边大声叫道:“救命!五十救命!” 声音又尖锐又响亮,十分刺耳。 琴酒蓦地挑眉,看着鹦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探究。 五十?五十岚吗? 这玩意竟然是苏格兰的宠物? 但是苏格兰的鹦鹉为什么会缠着波本? 想起五十岚让他在这个时间过来取信的那封邮件,再想想口袋里那个其实里面一个字都没有的信封,琴酒忽然有点明白了。 这该不会是上次断桥偶遇波本事件的后续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由自主地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让鹦鹉这种爱学舌的生物缠住苏格兰,说不定就能偶尔听到什么有趣的情报然后被复读出来。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想法。 见降谷零一脸暴躁地想要收拾了那只鹦鹉,琴酒嗤笑了一声,推开车门从副驾驶出来,盯着降谷零的脸,不急不缓地出声说道:“波本,你在怕什么?” 降谷零已经捏在枪柄上的手僵住了,迫不得已停住了动作。 既然琴酒说出这种话,那就是他已经在心存怀疑了! 如果自己执意在这里对着鹦鹉开枪,就是明摆着自己在心虚,害怕从鹦鹉嘴里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情报。 啧,麻烦了。 如果那只该死的鸟真的叫出“零”这个名字,他该怎么办?用什么借口作为掩饰?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把手从枪柄上缓缓移开,看着琴酒,语气嘲讽地说道:“怕?你在说什么鬼话,琴酒。只是这只该死的鹦鹉实在太烦人,一直缠着我不放,我才想给它个教训。”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降谷零和那只鹦鹉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只鸟而已,犯不着大动干戈。不过,波本,我倒是很好奇,它为什么对你如此‘情有独钟’啊?” 不等降谷零回话,爬到了车顶上盯着两个人的鹦鹉忽然大喊了一声:“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