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鸟原老板说五十岚更喜欢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 降谷零干脆放弃了之前所有设计好的试探环节，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给搜查一课的那位伊达警官帮忙？” 五十岚：“帮忙？有吗？是长崎组的组长挑衅我在先的，我只是在自卫而已啊，侦探先生。” 降谷零：“……只是自卫？” 五十岚：“要不然呢？” 降谷零：“但是你所谓挑衅了你的那些家伙全都死了你要怎么解释？” 五十岚挑眉看着他冷笑：“侦探先生，你的口气和那些条子还真是像啊。” 降谷零：…… 五十岚嗤笑了一声：“明明那位伊达警官自己都表示不会再继续追究了，我不明白你在这里对我逼供究竟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心里猛然一惊：“他表示过不会追究？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警官先生。你可以打电话过去求证一下。” 降谷零沉默地看着五十岚。 这家伙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他竟然和班长又有过接触了？ 这次是为什么？ 至于伊达航表示不会继续追究…… 也是，不管究竟是出自什么原因，事情的结果就是，五十岚隼人不但救了班长，两次，而且还从黑帮的报复行动里保住了家人。 如果让娜塔莉和两个孩子落在长崎组手里，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所以，即便伊达航明知道杀死了长崎组那些混蛋的人是五十岚，也选择了对搜查一课的同事保持沉默，什么都没说。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班长甚至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要包庇五十岚到底了。 如果从正常角度讲，降谷零更愿意将这件事总结为是五十岚隼人的自导自演，用以获得伊达航的信任。但那天他几乎是全程旁观了整件事的发展过程的，更是把五十岚得到情报然后震怒的过程看得十分清楚。 加上他事后对整件事调查和复盘，可以确定的说，五十岚真的是在保护伊达航。 但是，无缘无故的…… 为什么？ 眼下对五十岚本人的试探也已经失败了，这家伙明摆着就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调查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至于五十岚说他是警察的指控……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反驳道：“我并不是什么警察，五十岚先生。向你询问这件事真就只是出于我对你以及这件事的好奇心而已。” 五十岚不屑的“哦”了一声，冷笑：“随便。反正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见得多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不知道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消息，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手指随意在店内划过：“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不信。 于是降谷零只能继续给出解释，好补全自己的行为逻辑：“总之，我做这个调查确实是有原因的……” 不等降谷零把话说完，五十岚忽然插嘴说道：“因为你相信光吗？” 降谷零：？ 满脸疑惑，不明白五十岚嘴里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所谓的“光”是什么意思，于是反问道：“五十岚先生不信吗？” 五十岚理所应当地回答：“我信啊。” 降谷零：？？ 被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复狠狠噎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撒旦先生也会相信光？”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烦人的玩意，哪来的像我这样的人啊？” 降谷零：？？？ 啥玩意？ 这是什么中二台词？ 你这个声名狼藉的黑道杀手和光有一毛钱关系吗？ 看着降谷零一脸困惑的表情，五十岚很是得意地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好的回你该在的地方待着去，别非要往我这种人身边凑。小心时间长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降谷零的眉心猛然一跳。 为什么他会感觉五十岚的这句警告似乎意有所指？ 这人刚才还说他是警察…… 该不会，这个家伙知道点什么吧？ 难道这家伙原本就和组织有什么关联？ 他该不会其实早就在组织做事了吧？ 那琴酒让他调查五十岚，难道是要为了让他“转正”做准备了？ 又或者…… 这个其实就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比如，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苏格兰？ 降谷零脑子转着这些内容，脸上却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又“疑惑”地看着五十岚隼人：“五十岚先生，你这些话我有点听不懂。” 五十岚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没什么特别含义，听不懂就算了。” 降谷零盯着五十岚看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让我想要继续探究下去啊。我是真的很想和你结交一下，给个机会吧，如何？” 见五十岚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降谷零一脸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实说吧，我这次来找你确实是带着点目的的。但是因为不确定你是否是合适的人选，所以就想先跟你接触一下试试看的。但是现在看来，五十岚先生你应该就是我的最佳人选没错了。” 从降谷零主动找上他的时候，五十岚心里就确定了降谷零的目的，肯定也是要找借口给两个人“建交”。 既然他愿意主动，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于是五十岚微微挑眉，做出感兴趣的样子：“说说看。” 降谷零轻咳一声：“是这样，不知道五十岚先生你是否了解侦探的工作呢？是否愿意接受帮派以外的赏金任务或委托？” 五十岚立刻就懂了。 这算是个不错的借口，也是不错的试探。 如果他表现出很熟稔的态度，那基本说明他和组织有关联。 因为在柯南的暗世界里，只有降谷零卧底的那个黑衣组织，会以委托的形式雇佣外人，也就是外围成员，完成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五十岚笑笑，他根本就不在意被人发现他和组织有关联这件事。 就算对方是降谷零也一样。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他这么个霓虹本土的帮派成员往更高端的国际犯罪组织里跳槽，很奇怪吗？ 五十岚看着降谷零，用十分平淡地口吻回答了他的试探：“哦，这个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