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扫地的杨厂长微微弓着身子,低垂着头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手中的扫帚和脚下那片需要清扫的地面。他全神贯注、无比安静地认真打扫着自己所负责区域的每一寸角落,动作娴熟而又沉稳。 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两名工人。他们双手抱胸,斜倚在墙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厂长,脸上时不时露出讥讽的笑容。显然,对于曾经威风凛凛的厂长如今竟然沦落到干这种底层工作,让他们感到十分可笑。 然而,面对这两人的嘲笑与注视,杨厂长却仿若未闻。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地扫着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实际上,此刻他的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杨厂长一边机械般地挥动着扫帚,一边在脑海里飞速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个名叫李怀德的家伙不过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阿谀奉承的卑鄙小人罢了。论搞生产,李怀德完全是一窍不通,但偏偏就因为有着一个有权有势的好岳父作为靠山,才能够爬到今天这样的高位。想到这里,杨厂长不禁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扫帚柄,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杨厂长眉头微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此刻,似乎也唯有此人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夜幕笼罩着大地,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易中海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易中海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杨厂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杨厂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易中海声音颤抖地问道,心里暗自思忖: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把自己叫出来见面,难道是要将自己也牵扯进那麻烦事中不成? 尽管内心十分抵触和反感,但易中海表面上仍努力维持着谦逊的态度,陪着笑脸说道:“杨厂长,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吗?” 杨厂长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易中海,然后缓缓开口道:“易工啊,这些年来我对你可是颇为关照,也帮了你不少的忙吧?” 听到这话,易中海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回答道:“是啊,是啊!杨厂长您对我的栽培以及所给予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啊!”说罢,他低下头去,不敢与杨厂长对视。 杨厂长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站在面前的易中海。只见那易中海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身体微颤,脸上满是惶恐之色。看到这般情景,杨厂长得意地微微一笑,嘴角轻轻地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随后,他轻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嗯,如此甚好。看来我这看人识人的眼光还算精准啊,至少没有培养出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来。” 听到这话,易中海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安。但很快,他便定了定神,一脸谄媚地看向杨厂长,语气坚定且诚恳地说道:“请杨厂长放心,我易中海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来。如有违背此誓言,就让我遭受天打雷劈之苦,不得好死!”说完,他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想要以此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杨厂长静静地听着易中海的这番保证,原本只是轻笑的面容此刻终于完全舒展开来,流露出了真心实意的满意笑容。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易中海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易啊,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不过呢,今天找你来,也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易中海听完之后,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瞬间就无法保持平静了。他原本的确是打算帮助杨厂长的,毕竟杨厂长对他有恩,这么多年来的人情总归要还一还。然而,眼前的状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疯狂程度让他始料未及。 说到底,易中海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罢了,就算偶尔有点小心思、小私心,那也无非就是想着能让自己日后的养老生活过得稍微舒坦一些。可眼下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完全不是他所能预料和承受得了的。 就在这时,杨厂长敏锐地察觉到了易中海脸色的变化,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啦,老易?看你这样子,难道是在害怕些什么吗?”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厂长啊,您这么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点啊?这要是万一出了岔子,那可是把工人们的饭碗都给砸喽!咱们可得慎重考虑清楚啊!” “这能有啥可怕的呀?要是真出现了问题,那也得是李怀德他们那帮子厂领导背锅!等到我成功恢复往日的地位后,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工人们丰厚的补偿。眼下呢,不过就是先让他们稍微受点儿小委屈而已啦。想当年,我可是一直都对工人们关爱有加啊,现在就盼着他们能够替我稍稍忍耐一下,这又算得了啥呢?难不成你真想眼睁睁地看着李怀德那种既没德行又没啥才能的家伙稳稳当当地坐在厂长那个位置上,任由他肆意剥削咱们工人兄弟姐妹们吗?” 杨厂长越说越是激动,他那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易中海,似乎要将对方彻底看穿。而易中海此刻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令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纠结和无奈,但最终易中海还是咬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杨厂长的提议。没办法啊,谁叫自己的小辫子被人家死死攥在了手里呢,他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