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的时候,白祎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头疼欲裂。 葛秋心底担心,说着就要给凌澈打电话。 医生赶紧阻止她,“凌总今天下午就在凌宫,回去的时候气压非常低,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阿澈下午在凌宫? 既然在凌宫为什么没有来看她? 又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心情不佳呢? “这......”葛秋焦急万分,“可是白小姐现在头疼得不行,不叫凌总过来看看吗?” 医生询问道,“要不,先给白小姐上个止痛针?” 白祎祎咬着牙,深吸几口气,“医生,我现在感觉稍微好点了,没有疼得那么厉害了。” “那您还需要止痛针吗?”医生问。 白祎祎双手抓紧了被单,深吸几口气,“不用了医生,现在痛感在慢慢退去,可能过会儿就没事了,你们先去忙吧。” “那就好。”医生交代,“有事情再叫我们。” 待几个医生护士都走了,葛秋这才松了口气,“白小姐,你真的感觉好些了吗?” 白祎祎撑着身体坐起来,“秋姨,我现在好多了。” “你刚刚吓死我了白小姐,最近怎么头疼的这么频繁呢?”葛秋叹了口气,“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您这也太遭罪了。” 白祎祎缓缓摇头,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 “对了。”她问,“秋姨,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葛秋看了一眼窗外高挂的皎月,“白小姐,现在是深夜了。” “哦。”白祎祎垂下头,“好想跟阿澈一起看看月亮啊。” 听到这话,葛秋又心疼了几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您眼睛恢复了,就可以和凌总一起看月亮了。” 白祎祎沉默着摇了摇头,“阿澈结婚了,不会再陪我看月亮了。” 她脸上的哀伤快要溢出来,“以前,他经常陪我看月亮看星星,他还骑着摩托车带我去很远的地方兜风,我要什么他就买什么。” 像是想到这些甜蜜的画面,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他还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给我。虽然我知道他是逗我的,但他有那份心我就很感动” 听到这些,葛秋在她床边坐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小姐的曾经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她第一次来凌宫见到白小姐就是三年前。 她第一眼看见这个浑身插满了管子,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花季女孩时,心里就十分心疼。 如果她有女儿,也差不多是白小姐这个花样年纪。 照顾了她三年多,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 见她如今这样哀伤落寞,葛秋的心里也不好受。 “秋姨。”白祎祎摸索着抓住葛秋的手,声音哽咽,“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我不应该醒来的,我应该一直沉睡下去。” 葛秋紧紧握着她消瘦的手,“傻孩子,说的什么话。” “我一醒来听到阿澈已经结婚的消息,我好心痛啊。我什么都没有了,腿也走不了,眼睛也看不见,就连阿澈都失去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秋姨,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关心我陪着我。” 葛秋听得心都揪到了一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安抚女儿般安抚道,“秋姨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关心你。” “真的吗秋姨?” “真的,秋姨不骗你。” 白祎祎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忽然开口问,“秋姨,你说凌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葛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问到凌太太。 她突然想到那天凌太太来的时候,礼貌客气,漂亮大方的样子,“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要不然凌总怎么会娶她呢。” “是啊。”白祎祎喃喃道,“要不然阿澈为什么会娶她呢。” 葛秋没听清,问道,“您说什么?” “我说。”白祎祎轻轻一笑,“如果她知道我跟阿澈以前感情那么好那么好,她还要嫁给阿澈的话,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葛秋诧异,“白小姐,您是说凌太太是插足您和凌总感情的第三者?” 白祎祎摇了摇头,咬了咬唇,“秋姨,不能这么说,万一她不知道呢。” 葛秋忽然想起凌太太来看白小姐的那天,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看她一眼。 葛秋忽然面色严肃道,“白小姐,我猜测凌太太可能真的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白祎祎问。 葛秋认真道,“您在这昏迷了三年,她三年间只来看过您一次,并且还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您一眼,她这难道不是心虚吗?” 白祎祎听闻,弯起嘴角轻轻笑了笑,“秋姨,咱们不能把人想得这么坏,或许她只是害怕见到我躺在这里的样子。” 说罢,她又道,“我现在行动不便,眼睛也看不见,只能待在这里没法出去,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那位凌太太,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