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就我们三个,想打个麻将都凑不齐人。” “你看看白无苑去哪了,我们趁她不注意,把麻将偷过来。” “嘘,小点声,白无苑就在旁边房间,里面好像还有个病人。” “咦,她那么没耐心,居然还会照顾病人呢?” “我看现在时机正好,我们去偷麻将吧!” “可是我们也凑不够人啊?还有谁会打麻将啊?” …… 将流听着外面乱七八糟的说话声,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说: “我会打麻将。” “打麻将?”病床旁边的北北正擦拭着她的肩膀,听到这话奇怪的重复。 “白无苑,有人要……要偷你的麻将……”将流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北北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将?”旁边的白无苑挑了挑眉。 “外面有人在讨论,说麻将三缺一,还说要趁你照顾我的时机去偷你的麻将……啊!!” 将流揉了揉眼睛,感觉肩膀凉凉的,她看了看北北手里拿着的湿纸巾,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吓得尖叫一声。 白无苑疑惑的走到窗边,打开窗,只看到旁边树林里一抹黄色窜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我没听到有人说话啊?难道你又看到幻象了?”白无苑走到将流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我这是怎么了?”将流看着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吃了毒蘑菇,刚才喂你喝了呕吐的药,但是你没吐,你身上的这颗肉瘤吐了。”包姐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说。 ……肉瘤吐了? 将流看向右肩那颗扁扁的肉瘤,它毫无动静,软软的趴在她肩膀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啊!”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摆手说:“这个肉瘤不会传染给你们的,这不是十陵市的那种传染病,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后来发现不一样。” 白无苑看她紧张的样子,无奈的说: “区区人类的传染病,不会传染给狐宗的,十陵市的那个传染病我知道,反正也跟我们没关系。人类的身体就是脆弱,一会儿感染这个,一会儿感染那个,每次都会死一大批人,很正常,我都看习惯了。” 将流听她那么不在意的样子,有些吃惊,但是再想一下,又很有道理。 是啊,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一个未知感染病就能把整个社会搅得天翻地覆,就能死掉那么多人…… 而对于拥有“屏障”的鸡宗,和本身就是动物的狐宗、黄宗来说,他们根本不会感染上人类的传染病,对他们来说,人类的生死,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白无苑说的很合理,站在她的角度一点错也没有,将流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难过。 更难过的是,自己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说起来,自己不也是躲在鸡宗的庇护下,在远离市区,远离传染病的山上这样活着吗? 明明在重华说,她想要寻找这场传染病的源头,从根源上阻止这场大传染病的时候,自己那么支持,当时真的以为,他们几个人会一起走下去。 无论再困难,最终都可以闯过去,最后真正找到源头,研究出疫苗,阻止感染,恢复通信。 修复人类被破坏的家园,让人们重新回到家庭,让学生重返校园,让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可是现在呢? 大家流落各处,不知去向,连他们是死是生都不知道,独自在“世外桃源”苟活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觉得白无苑说的不对呢? 将流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手指绞紧了衣角。 “将流,你还不舒服吗?”北北看她这个样子,担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我没事。”将流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北北。” “没事就好了,走吧,带你们吃饭去。将流,以后遇到不认识的蘑菇,千万不要随便吃了。” 白无苑轻描淡写的把将流吃毒蘑菇的事情一笔带过,转身打开门,准备带她们去吃饭。 “啊……哦。”将流有些局促的点点头,脸上微微发烫。 明明想要让她们大吃一惊的,结果最后闹得还是让她们来照顾自己。 “不过,我们狐宗的后森林还是很美的,对吧?那可是我们精心打理的,比外面的森林漂亮多了,下次一起去吧。” 白无苑似乎对后森林十分自豪。 “嗯。”将流乖巧的答应。 - 雪花一片一片从天空飘落,春天到来前的最后一场雪落在狐宗森林里,给整座山铺上了一层雪做的衣服。 一开始,将流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场小雪,没想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地上的雪戳进去竟有20厘米那么厚。 她走到狐宗后森林的入口,打开木门,回头看去—— 身后的白无苑披了一件白色狐狸毛的披肩,缓缓走出木门,踏入雪地上。 那毛茸茸的披肩与她的银白色长发相得益彰,大红色的衣裙衬得她皮肤更白,看起来高雅妩媚,站在雪地上好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