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气得转身,狠狠地甩了姨娘一记耳光,打得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纪老夫人挥完手,又回头对顾芩涟笑眯眯地道:“芩涟,我亲爱的儿媳,我看你的木盆还挺宽敞,不如,让我也来凑个热闹,一起挤一挤?” 顾芩涟原本并不打算答应,稍一思索后,改变了主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母亲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纪老夫人迫不及待地道:“当然可以,你说吧。” 顾芩涟手指指向那姨娘,语气坚决地道:“将这个品行恶劣的女人卖到远方去,让她永远不再出现。” 尚未等纪老夫人开口,纪胤礼便蓦地从她的居室内冲了出来,面对面怒斥顾芩涟:“你这个蛇蝎妇人!对素馨的迫害已然如此残酷,仍不打算罢休!难道你就不怕我抛弃你吗?” 顾芩涟未曾预料到纪胤礼会在纪老夫人的居室内,她的面色立刻变得苍白,“夫君,我……我只不过是和母亲开个小玩笑而已。” 然而,纪胤礼显然并不信任她的解释,只是冷冽地凝视着她:“既然是玩笑,那就让木盆让给母亲,让她先行离去。” 顾芩涟心中十分不情愿,但面对纪胤礼的威严,她却不敢有任何反抗,最终还是无奈地将木盆让出。 纪老夫人显然是个善于操纵他人的人,她不仅自己登上木盆,还将素馨也叫了上去,并且示意顾芩涟的侍女推动木盆转移。 素馨坐上木盆后,向顾芩涟投去一个挑衅的微笑,这让顾芩涟咬紧了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 然而,纪老夫人刚坐上木盆,未行几步,就被大房和二房的人叫住了:“母亲,把您的孙子们也带上吧,这水势越发猛烈,恐怕一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然而,此刻木盆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 素馨立刻展现出她的机智,立即说道:“母亲,我下去,让孩子们上来。” 纪老夫人同意了她的提议。 素馨起身离开木盆,身体浸入冰冷的河水中,她在心中期待,自己如此懂事,以后老夫人一定会更加疼爱自己。 然而,这个念头尚未消逝,便看到纪老夫人突然身体后仰,最终连人带盆一起翻入水中。 原来,她一下木盆,木盆便失去平衡。顾芩涟的侍女们原本就对纪家的人没有好感,此刻更是假装没有注意到,于是纪老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入了水中。 一时间,惊呼声四起。 有人去捞人,有人去扶木盆。 纪老夫人被救上岸后,抹去脸上的污水,立刻反手给了素馨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毒妇,是想害我死在水中吗?” 素馨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含泪水,捂住被打的脸颊,小声地进行辩解。 然而,纪老夫人并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再次命令侍女们扶她上木盆,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也被送了上去。 侍女们护送着纪老夫人及其子孙缓缓撤离。 纪胤礼面色寒冰,目光如剑,语气冷冽地对顾芩涟喝道:“你还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快点儿跟上我们,否则待会儿洪水肆虐,你就有可能葬身于此!” 顾芩涟心生抗拒,那浑浊的泥水如同粥状,谁知道里面会藏着何种污秽之物。 她心中盼望着丫鬟们能回来救援她。 然而,纪胤礼的话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如果执意不走,那就一个人留在此地吧。” 顾芩涟深知自己不能独自留下,万一洪水暴涨,她孤身一人,那真是呼天不应,叫地无声。 她紧咬着牙关,涉水前行,远远望着纪老夫人坐在木盆之上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同时,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为何这一世,雨势会如此猛烈? 上一世,金都也曾降雨,但远不及如此猛烈。城东虽有水患,但并未造成严重影响,至少纪家并未被迫全体转移。 而今金都降雨如此猛烈,那些原本就易受灾害的地方,降雨量岂不是更大?灾情岂不是更为严重? 如此一来,她的生意定能赚取更多的利润! 顾芩涟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她想着,待生意做成,便立刻想法子购置一座更大的宅院,再设法哄得纪胤礼一同搬离。 然而,纪老夫人那个老顽固肯定不会同意,毕竟纪家还指望着她丰厚的嫁妆来填补亏空。 她的钱财,怎么可能便宜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但是,如果家中不分家,这个问题确实棘手。 而分家又谈何容易,除非…… 顾芩涟抬头瞥了一眼纪老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与狠辣。 端王府。 “夫人,城东水患严重,许多民居都已倒塌,据说还有人被埋在废墟之下,情形十分凄惨。” 府中的家丁正向顾芩澜报告着打探来的消息。 顾芩澜沉思片刻,然后吩咐道:“将府中的家丁都派遣至城东,协助百姓转移。” “红叶,你亲自走一趟我在城中的几家店铺,让他们收拾一下,将店铺清空,暂时作为避难所,收留那些转移过来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