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忠海哭笑不得,一脚轻踹过去:“你想什么呢?本帅还不至于与民争利。” “布是这位肖姑娘从西洋弄来的,她初来乍到不熟悉地方,所以托我找人,看谁能帮忙卖这个布。” “若是没人能帮忙卖,她就准备自己开铺子了。” “她这里不止这一种花色,还有许多花色。” “价钱你给她公道些,但你也需给自己留些利润……这样才能做长久生意。” 随着傅忠海说完,何守文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肖迎春。 这不就是之前跟傅将军共骑一匹马的那位姑娘嘛! 原来她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布料?! 今日来元帅府,不是陷阱,而是馅饼?! 天老爷! 自己这是要发财了?! 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何守文吞了口唾沫,继续装可怜。 “草民这边能卖二百文一尺布,元帅……肖姑娘您看,您给我多少文一尺?” 肖迎春想了想:“一百六十文一尺?能行吗?” 何守文立刻点头:“行!” 不行也行! 更何况是真的有利润。 一尺布利润不高,但这布前所未见,且格外好看,销路一定不愁。 想来会有许多富户千金愿意买了做衣裳…… 肖迎春想了想:“你的布庄除了雍州城,还有别的地方吗?” 何守文点头:“周边几个城镇都有。” 雍州城、泰州城、豫州城、梁州城…… 肖迎春明白了:“北方几个大城市,你都有分店?” 得到何守文的确认后,肖迎春跟何守文详细谈了起来。 基本价钱定下来,傅忠海和傅辰安就只管在一旁坐着喝茶当吉祥物。 有傅忠海和傅辰安在,何守文也不敢压价,最终定了一百六十文一尺,拿下肖迎春手中的所有绵绸布。 随着肖迎春让兵丁从后面抱出满满当当的绵绸布来,何守文终于确定这是做生意,不是来被打劫的。 松了一口气以后,何守文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各种花样都有,质地也是极好。 肖迎春示意何守文点货:“这些每卷都是一百米。你就照之前算的价钱给银子就行。” 何守文心中盘算着,忘了害怕,声音也平稳起来。 “肖小姐,现在这边天气开始凉了,绵绸虽好,却还是薄了些,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厚实些的布料?” 肖迎春恍然,想起肖疆南给的布料本:“有的。过两天就能送来。” “那敢情好,若是有更厚实的布料,价钱自然也能更高……” 两个人说了几句不同布料在各个季节的需求量,何守文问了一句:“以后我去哪儿提货?” 总不能每次都来元帅府? 那是要被吓到折寿的! 傅辰安身边一个士兵叫刘三儿的适时站出来。 “以后肖小姐的货,都由我送给你,钱货两讫,概不赊欠。” 这是傅辰安特意挑的做事细致的人,专门跟进雍州城肖迎春的供货和收银子。。 何守文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起来了:“是是是!不赊欠!不赊欠……” 能让傅辰安的人亲自帮忙送货,谁敢赊欠啊?! 何守文算是看出来了,肖迎春在元帅府的地位极高,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 这样的身份,谁敢得罪? 何守文利落地回去取了银子回来,将布匹都拉走,一部分放在雍州城的布庄,一部分发往各地的分号。 特意收出一个柜台摆放绵绸布后,何守文看着摆放整齐的绵绸布柜台,开始发呆。 二百文一尺的布……能有多少人买得起呢?! 这个季节了,这绵绸布真的好卖? 正在心中嘀咕,何守文就听到有娇软的女子声音响起:“这是什么布?这样鲜艳?” 何守文忙回过神来:“哟!是余小姐啊!这是——西洋布,您若是喜欢,不妨瞧瞧?” 来的是雍州新任知府家的嫡出小姐。 “给我那个粉色的花的……”余小姐年方十四,正是爱俏的年纪,一眼就看上了那粉色花布。 何守文和伙计将那一大卷粉色花绵绸布拿下来。 布匹展开:“余小姐请看……” 两米的幅宽、鲜艳的颜色和花样让余小姐和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都吃了一惊! 余小姐忍不住上手去摸,细腻平滑的手感,让她再次愣住:这手感,有点像绸缎,却又不是绸缎…… 她跟丫鬟婆子们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喜。 “这个怎么卖?” 何守文张嘴刚要说“二百文一尺”,可话到嘴边,他看到余小姐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舌头一卷:“三百文一尺。” “这么便宜?给我来六尺……” 余小姐一个磕巴都没打,直接要了六尺。 何守文:!!! 完蛋——价钱要低了! 后悔一瞬后,何守文麻利地让伙计给余小姐扯布,同时指着另外三十几种花色热情推销。 “余小姐您要不要再看看这些?花色不同,质地却是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