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迎春的声音不大,不急不缓的:“这次拍卖会,公司一共拍出将近三千万的东西,都是我提供的。” “公司收取两边一共百分之二十五的佣金,等于赚了七百来万,戴恒新占股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赚了二百多万。” “你是想说,我的东西只有戴恒新才能卖出去,而我找别的拍卖公司就卖不出去?” “还是你想说,戴恒新随时能收来这么多古董,弄出这么大规模的拍卖会,然后每个月都能赚二百多万?” 赵成凤:“……” 她人到中年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儿子之前都只是小打小闹,能赚钱,却都不稳定就是因为收不到好货。 更不可能动辄赚几百万。 儿子赚钱最多的一次,大概也就是今年从肖迎春这边赚的这部分了。 赵成凤突然有些后悔:她没想到肖迎春如此硬气,脑子也并不糊涂。 可她还是不忿:“做人要懂得感恩,你明明靠着我家小新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能过河拆桥?私底下将东西卖给别人?” 肖迎春挑眉:“我的东西是我的,难道我没有资格卖给别人吗?凭什么?” “再说,我卖东西给谁,戴恒新都没说什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个?” 赵成凤恼羞成怒:“你不就是仗着我家小新看上了你,你才这样拿捏他?利用他?怎么?利用完了,就开始越过他自己弄了?” “我告诉你,我戴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戴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肖迎春索性也不争了,直接拨通了戴恒新的电话,刚听戴恒新惊喜无限的“喂”了一声,就直接提要求。 “你妈在我这里为你鸣不平,你过来一趟。” 一句话说完,肖迎春直接挂了电话。 戴恒新大惊失色,调转车头就往迎春小卖部风驰电掣而来。 赵成凤大惊失色:“……我就是跟你说两句话,你怎么还告状的啦?” 肖迎春神色冷冷:“你不是我妈,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既然你非要纠缠,就让戴恒新来说。” “如果他也说不清楚,我直接撤股,以后就让你儿子一个人发财吧,每个月赚七百万,全是他的,谁都不用分。” “……”赵成凤被噎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着戴恒新一会儿就来了,赵成凤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儿子吵架,更不愿意因此耽误了儿子的事业,只好主动放低了声音。 “是我想岔了,我和你说声对不起,你们该合作就合作……” 肖迎春摆摆手,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事情等戴恒新过来了再说吧。” 戴恒新风驰电掣地来了,一下车就往铺子里冲。 看到安安静静坐在柜台里的肖迎春和坐在玻璃门边的亲娘老子,戴恒新心中微微一定:没吵架就好。 只是戴恒新不知道:她们不是没吵架,是已经吵完了。 看到戴恒新过来,赵成凤讪讪地起身:“小新,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戴恒新先跟肖迎春道歉:“迎春对不住,我妈她心眼小,想事情没那么周全……” 赵成凤被这话气得又想发言,可一抬头对上戴恒新带着指责和恳求的视线,她还是闭嘴了。 儿子很生气,自己似乎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戴恒新上前拉起赵成凤就走:“妈我先送你回去。” 赵成凤乖乖跟着戴恒新上了车。 车门关上,赵成凤就开始絮叨。 “我就是听说来了个什么董大师,他们撇下你单独去见了那个董大师,一定是想偷偷将东西卖给董大师……” “你对她那么好,她又跟你们合伙开公司,凭什么绕过你们卖东西给董大师?” 戴恒新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踩油门和刹车的脚都不稳定了,他索性将车停在路边,侧头看向赵成凤:“妈,你知道这批东西都是迎春弄来的吧?” “我知道啊,可如果不是你,她能卖得出这么多钱吗?” 戴恒新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她胸口都发痛了。 “她拿着这些东西,直接去佳士得、保利这些国内知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是卖不出去?” “能不能卖出比我这里更高的价格?” 赵成凤:“……”那当然是能的。 毕竟这些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背后的富豪也多如牛毛,许多人一掷千金。 “现在保利、佳士得的征集藏品渠道都是公开的,只要她拿着那些东西去找佳士得或者保利,分分钟能拍出去。” “她又凭什么要跟我合伙?” 赵成凤呐呐道:“她肯定是看上了你的渠道,想要利用你的渠道赚钱。” 戴恒新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昨天来拍卖那些人,从来不在佳士得、保利这些拍卖公司买藏品?” 赵成凤:“……” “再说,我没赚钱吗?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通过她赚了三百多万将近四百万。” “这种双赢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来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