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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去葛家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怀疑转告给张勇,徐琨就暂时没再关注这事儿。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后续怎么样他说了也不算——而且葛由既然邀请他去剧组客串,那这一趟对他来说就算是没白跑。
转过天。
徐琨、邓朝、保强三人,各自带上行李赶到了南锣鼓巷。
和初试不一样,复试时所有主要演员,都要暂时入住四合院,除了协助剧组确定几个主演之外,也是为了提前培养默契,让大家能够更好的进入角色。
为了能让保强顺利试镜,徐琨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
不过去的时候,也已经有几个人在场了,比如那位蒙古族名角武力平,饰演孝庄太后的潘荭老师,还有两个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小姑娘。
徐琨依稀辨认出,这是乌云珠三个备选中的两個,长相都是偏文静乖巧的那种,也不知谁才是李晓璐的‘好姐妹’霍司燕。
上前跟潘荭和武力平打了招呼,徐琨正准备领着保强去找导演,就见邓朝冲着潘荭深施一礼:“儿臣见过额娘。”
潘荭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旁边的徐琨,迟疑的问:“福临已经定下来了吗?”
“还没定下来呢。”
邓朝抢着回答,然后又笑道:“可至少这五天当中,我就是福临,是额娘您的儿子——我要让额娘高兴。”
最后几个字,他用了完全不同的语气腔调,而这也是福临答应成婚时,在剧中反复重复的重要台词。
“这孩子。”
潘荭忍不住掩嘴失笑,看得出对邓朝印象颇佳。
那边两个小姑娘更是眼都直了,她们方才也想过要跟老前辈搭讪,可你推我搡谁也没敢冒失上前。
这货以后多半能混出头!
徐琨丢给保强一个眼神,示意他学着点,然后才带着他去后院找刘衡导演。
刘衡导演正一边吃饭,一边推敲剧本,见徐琨进来,先道:“你这形象,比作周瑜似乎有些不妥。”
“那就换成马超如何?”
徐琨其实也对这段儿戏有些想法,当即道:“历史上马超也是多疑、倨傲、残暴之人,我感觉应该比周瑜更符合济度的人设。”
“马超?嗯,不错。”
刘衡导演在剧本上勾画了两笔,然后才把视线转向了徐琨身旁的王保强:“这就是你说的保强吧?外形上倒是符合人物……”
王保强憨笑着任他打量了约莫两秒钟,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趋前两步试探着喊了声:“爹?”
嗯?!
若不是知道保强他爹,还在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呢,徐琨只怕都要以为眼前要上演狗血伦理大戏了。
刘衡导演明显也懵了,他对保强的初印象还不错,确实是符合耷拉吴一看就憨厚面善的人设,就是瞧着少了那股子机灵劲儿。
谁知刚想到这里,保强就来这了这么一出。
“你……”
刘衡导演刚想问清楚,保强这声‘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保强喜笑颜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仰望着刘衡重重吐出俩字:“亲爹!”
这下子,徐琨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剧里吴良辅回护了偷拿烂水果的耷拉吴,顺便给众宦官上课的那出戏。
当时耷拉吴喊了一声‘吴总管’,吴良辅不高兴的反问:“你叫我什么?”
耷拉吴又试着叫了声:“吴总管。”
吴良辅更不高兴了:“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你捞出来,你叫我什么?”
耷拉吴彻底懵了,可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称呼,只能硬着头皮又来了句:“吴总管?”
吴良辅板起脸,翘着兰花指道:“我告诉你,出了这个门,你叫我吴总管,我不挑你的理儿,进了这个门,你说你叫我什么?”
耷拉吴终于福灵心至,试探着叫了声:“爹?”
吴良辅这才笑了。
于是耷拉吴紧接着跪下,又喊了声:“亲爹!”
保强这是现学现卖,把邓朝那套用到了刘衡身上。
虽然徐琨方才让他学着点,但也没想到他会学的这么……呃,青出于蓝。
刘衡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冲着徐琨哈哈笑道:“这小子他不傻嘿!”
这正是耷拉吴喊完‘亲爹’后,吴良辅的台词。
保强连忙顺杆往上爬,又满脸兴奋的喊了声:“亲爹!”
难怪这小子后来能混出头。
“好了、好了。”
刘衡忙把他扶起来,笑道:“刚才伱可把我吓一跳。”
徐琨伸手在保强头上薅了一把,也附和道:“别说您,我都吓一跳——他这也算是现学现卖了。”
跟着,就把方才邓朝在外面拜见额娘的事,给刘衡简单学了一遍——这是为了避免让刘衡误会,以为这招是自己提前教给宝强的。
“能在短时间里,想到活学活用,足见这孩子是有股机灵劲儿的——不错,真不错。”刘衡连声称赞,又对徐琨道:“你先带他去找副导演领耷拉吴的剧本,回头我找李健义老师一起,再仔细研究研究。”
这就算是过了初试。
徐琨对此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耷拉吴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外憨内秀的保强。
带着保强去找副导演的路上,徐琨笑道:“你小子行啊,刚来剧组就认了导演当干爹,看来以后我得抱你的大腿了。”
保强挠头憨笑:“琨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也是照葫芦画……”
“琨儿,保强!”
这时邓朝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献宝似的托着两粒葡萄:“尝尝、尝尝,这可是刘导亲手种的,沾了文气儿的好东西!”
昨晚上他从保强嘴里,得知徐琨是80年的,比自己还小了一岁后,直呼上当,立刻把‘琨哥’改成了‘琨儿’。
呵呵~
徐琨拍开保强伸过去的手,问:“怎么不趁机多向潘老师请教请教?你不是对福临势在必得吗?”
邓朝见徐琨不上当,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旋即把两粒葡萄在左右手抛来抛去,笑嘻嘻的道:“简郡王莫不是糊涂了,朕就是福临,爱新觉罗·福临。”
徐琨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玩刚才的老梗,刚想阴阳两句,忽然又停了下来,细一琢磨,点头道:“确实有那个味儿了。”
剧中的福临就是这样跳脱的性子,与自己的母亲既亲近又疏离——最重要的是邓朝明显演出了少年感,不敢说是惟妙惟肖,但起码比三天前初试时要强出不少。
邓朝很满意徐琨的评价,哈哈大笑了几声,继续杂耍似的抛着葡萄道:“这葡萄卖不出去可不成,我再去看看有没有新来的。”
目送他回了前院,徐琨深吸了口气,然后将一只手虚悬小腹上,原本松弛漫不经心的状态,也顿时多了几分威严和肃杀。
不就是卷吗?
好像谁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