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阻止赵秉忠开口的正是武骅! 武骅此时反倒没有生气了,而是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动着,朝赵秉忠使了个眼色。 那模样,一副鸡贼和精明的样子。 之前还因为蔺松的做法而生气,眨眼就鸡贼得一声不吭,堂堂枢密院副使,真就不像个军门出身的样子,倒像个投机的商人。 赵秉忠看到武骅的眼色,皱了皱眉,不过最终还是踌躇着没再开口了。 而后,赵秉忠一声不吭,重新坐好。 只是,坐在椅子上,回过头的赵秉忠,目光却闪了闪...... “好了,还有谁的任职有不妥么?没有就议下一项......”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政事堂内的议事继续。 直到小半天过去。 终于,一众大臣走出了政事堂...... 而一离开,个个又成小团体,忙活开了。 这其中,最要紧的自然就是军队的赏赐! 中都城外此时还聚集着几十万大军呢,要是不赶紧打发走了,迟早要出事。 所以,蔺世道等人一离开,便急忙开始分地赏军。 而对于蔺世道的‘以地代钱’策略,自然也是目前最受关注的事情。 ...... 庆王府。 华贵的议事堂内,此时正坐着钱宇赫、曾伯谦和刘周等人,他们是刚才从政事堂一离开,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在主位上,此时还坐着一位十八九岁、身穿淡黄色衣袍的青年。 他正是庆王,赵铭! 赵铭听完几人关于政事堂内议事的讲述后,错愕地看向一旁的钱宇赫: “钱相,蔺世道他什么意思?他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怎会把北方的土地以如此低的作价分给众将士?” “我们也正纳闷呢,以蔺世道之前在政事堂上的作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一心为国解忧、为众军卒考虑呢,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曾伯谦和刘周等人也是疑惑地看向了钱宇赫。 钱宇赫此时已经没了在蔺松面前的唯唯诺诺,整个人不苟言笑地眯着眼,坐那沉吟着,充满了城府的样子。 直到沉吟了好一会儿,钱宇赫才吐出几个字: “土地兼并!” “土地兼并?” 庆王曾伯谦几人一怔。 “嗯!” 钱宇赫点了点头,眯着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道: “蔺世道把北方的土地作为赏赐分配,可勤王大军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他们得了地之后,不可能真的跑去北方种地,蔺世道之流很有可能会借机拿出银子从众军卒手中再把地按折价买回去,这样一来,蔺党等人就用极低的价格在北方买下大片土地了!” “好家伙!原来是玩的这么一出,这大军的赏赐这么大,他蔺党这是准备要买下整个北方了?!” 堂中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庆王此刻更是愤怒了,握着拳头往桌上一砸: “这该死的蔺党,左手出、右手进,竟然把国家玩弄于鼓掌之间,敲骨吸髓,这是要把大夏都变成他蔺家的了,他们就该死!” “不错!蔺党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把国家机器据为己有,可谓是大夏最大的祸害,我等有志之士必将铲除之!” 这时,刘周也是愤怒地拍桌而起。 而后,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事不能让蔺党得逞,我现在就派人去调集银两,尽可能的从军卒手中把土地买回来!” 声音出,刘周已是走到了大堂。 堂内的几人见状,都没有阻拦。 此间几人愤怒。 下一刻,曾伯谦皱着眉头,再次看向钱宇赫: “钱相,既然您知道蔺世道包藏祸心,那您当时在政事堂为何还同意他的计策?” “此事不能怪钱相!” 庆王摇了摇头,咬牙道:“蔺松才是决策者,他要是想促成此事,钱相是拦不住的,而且钱相如今也不能跟蔺松起冲突,蔺松没多久好活了,他一走,钱相是最有机会坐上他那个位置的,所以钱相不能跟蔺松有政见上的不一,以免次相的位置受到威胁!” “多谢王爷体谅,王爷放心,相信不久之后,一切都会转变的!” 钱宇赫转过头,朝庆王拱了拱手。 庆王点了点头,目露坚定。 此间主臣融洽。 也恰在这时,那刚离去的刘周,又匆匆走了进来。 “竖子!竖子!!” “王爷,钱相猜对了,蔺世道等人果然是打着‘以地代钱’的旗号,行兼并土地之事!” “属下刚刚得到消息,蔺世道等人现在就在给军队发放赏赐了,他们连‘以地代钱’的事都没给军队说,直接就自己拿出银子给军队发放赏赐,那些土地还没出他们的手,就直接划入了他们的名下,属下就是想派人去找那些军卒收购土地都没有机会!” 一边大步走进议事堂,刘周气急败坏地大骂。 堂内的几人一听,除了钱宇赫没有表情外,庆王和曾伯谦等人直接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