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街。 王明礼找的见面之地,是城北街上的一家老牌酒楼。 这家酒楼正是王家的产业。 王明礼这个人死抠,哪怕他儿子此时面临死亡,都没有忘记算计。 因为这事是王博的错,如今他跟李文书和谈,这和谈的一应花销自然得他出。 而王明礼不舍得把银子花到外面,所以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王明礼把两人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自家的这座酒楼。 这天中午。 李文书和周师爷在宋毅几人的护卫下,来到了这家酒楼,进入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王明礼已经等候在这,与他一起的还有钱管家和王家的护卫头领刘勇。 看到李文书到来,王明礼立马起身相迎。 “哎呀,县尊大人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落座!” “来人!快上茶!” 王明礼此时的姿态很低,笑脸招呼着李文书,这也是李文书入职平江县以来,王明礼对他态度最好的一次。 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李文书捏着他儿子的命,王明礼就是想不放低姿态都难。 “哼!” 李文书却是没有好脸色,一声冷哼后,径直走到圆桌的首位坐下。 此时的李文书依旧愤怒不已,甚至心中有些抗拒面对王明礼。 因为他的夫人竟然被王明礼的儿子给那个了,凭得让李文书在王明礼面前矮了一头,心中憋屈不已。 不过他们这种为官之人都是利益至上。 为了自己的目的,李文书心中就算再恶心,也是把脸面抛到了脑后。 脸色阴沉,李文书没有废话,坐下后,冷冷开口: “王县丞,你儿子干的好事,你应该都清楚了吧?” “是是是,此事老夫已经问过我儿的随从了,此事的起因是......” 王明礼连连点头,讪笑着开始复盘这件事。 没办法,这件事的起因就是王博,他见色起意。 不过也不能全怪王博,毕竟鸡蛋没有缝隙的话,苍蝇也叮不进去。 所以王博虽然有错在先,但王明礼在诉说的时候,也是没有放过柳氏不守妇德的事...... 也在王明礼这般诉说时。 楼下。 王博的随从丁钊彬,此时也在为营救他主子的事,而忙活着。 丁钊彬此时拿着两只大鹅冲进了酒楼,来到了热闹的后厨,直接把大鹅扔给了这里的大厨。 “何师傅,家主那个包间的菜不是有道鸭肉么?用这大鹅做。” “还有其它菜品也是,凡是需要加水的,加大鹅熬制的高汤,尤其是第一道餐前汤品,用大鹅熬制的高汤做!” 何师傅闻言愣了愣,看了眼手中活蹦乱跳的大鹅后,大声道: “家主点的不是鸭肉么,怎么改鹅肉了?那汤品不是也说用老母鸡汤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 丁钊彬傲娇地一扬头: “咱们酒楼的鸭是花钱买的,而这两只大鹅是别人送的,没要钱,用这大鹅不是能省一点么?” “总之你把大鹅当鸭肉做、大鹅汤当老母鸡汤就行,这是家主吩咐的,你要是不信,不如你上楼去问问他老人家?” 闻言,何师傅顿时神色一窘: “丁小哥误会了,家主那样的大人物岂是我等这种低贱的人能见的?也只有您这种少爷身边的红人才能天天见,这种小事,小的岂会不相信?自是相信的,相信的!” “您且稍等,小的们马上就做!” 何师傅连连点头,也听说王明礼有些吝啬的他,自然是不怀疑。 随即,他朝旁边一声大喝: “小胖,赶紧把这两只大鹅杀了,准备做菜!” “好嘞,师傅!” 一个系着围裙的小胖子跑了过来,拿了大鹅就去杀了。 丁钊彬见此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后厨。 楼上。 包间里,王明礼和李文书此时已经说到主题了。 李文书听闻王明礼隐隐有把事情归结于柳氏不守妇德,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没多说了,而是直接开口: “王县丞,按照大夏律法,私通者杖责,本官于公于私都能把王博杖毙,不过你既然想救王博,那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答应本官一件事!” “县尊大人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王明礼轻叹开口。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想让李文书放过王博,自然会有要求。 “就一件事!” 李文书面露威严,道:“本官作为县令,自然要行使县令的所有权利,而你作为县丞,就应该有个县丞的样子,以后手别伸太长了!” 果然如此! 王明礼一听,心中一凉。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李文书好不容易抓住他的痛脚,岂会不抓住机会夺回县令的权利? 而他既然架空县令、独揽一县事务,自然也是个贪权之人,让他就这么放弃手中的权利,自然是不甘心。 可人家捏着他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