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 宽阔的清水江上,雷陨那艘远去的小船旁边,此时不知何时多了三艘大号的快船,船上还有好多带刀的汉子,把雷陨所在的那艘船包围着。 并且,那些汉子此时已经登上了雷陨所在的船只,把船上的护卫和船夫都杀了。 就连雷陨,此时都被一个中年抓着脑袋按在了船舷上,握着刀砍向了他的脖子。 而那个中年,正是任家家主,任平生! 看到这一幕,君倾时的眼睛瞬间瞪大! “不要!任平生你快住手!!” 噗呲! 急喝声起,雷陨人头落地! 坐在马背上的君倾时,立马僵住了身体。 下一刻。 “大哥!!” 君倾时顿时跳下了战马,冲到了岸边、跳进了水里,朝那边的船只奋力游去。 后面,君倾时的黑衣武士此时也是跟着跳进了水里,紧跟在君倾时身后。 “哈哈哈哈......竟敢跑到清水江上来,这不是送给我杀么?” “雷陨,斗了这么久,你终于还是死在了我手上了!哈哈哈......” 那边船上,任平生抓着雷陨的脑袋,仰天畅笑。 那笑声,充满了手刃老对手后的畅快淋漓和胜利者的激奋。 而笑过之后,看到水上游过来的君倾时,任平生随即又一挥手: “来人,放箭,杀了雷陨的这个头号打手!” “是!” 那三艘快船上的众多汉子立马弯弓搭箭,对向了君倾时等人。 只是,看到这一幕,林萧却突然开口了。 “任平生,君倾时是我要抓的人,你要跟我过不去?” 一声沉喝,林萧很是强势。 任平生把雷陨杀了也就杀了,但林萧却不能让任平生杀了君倾时。 而对于雷陨死在任平生手中,林萧很是平静,甚至是意料之中。 因为清水江是任家船帮的主场,雷陨从清水江上逃跑,等于就是把自己的半条命送到了任平生的手中。 对于这一点,林萧相信君倾时也是清楚的。 可是,君倾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在林萧等人的紧追不舍下,君倾时根本无法带着受重伤的雷陨从陆路逃走,只能走水路。 而水路虽说是任家的天下,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再加上从这偏僻的地方登船,雷陨怎么也有一半的机会逃走。 而君倾时,就是在夺取这一半的机会。 只是可惜,这一半的机会最终没有站在雷陨他们这一边。 当然,这一半的机会是不是天注定,恐怕就只有林萧和任平生知道了。 甚至,任平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江道,恐怕也只有林萧和他知道。 更甚至,雷陨该怎么死,死在哪,怕是都有人给他安排好了! 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林萧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谨慎如林萧,纵使答应了君倾时不杀雷陨,可他真就会放过雷陨? 只是,君倾时跟雷陨关系不一般,林萧想招揽君倾时,就不能沾雷陨的血...... “哈!既然林都头要抓他,那就让给你吧,任某帮助官府手刃了通匪的魁首,也算立大功了!” “就这样,我们撤!” 任平生听到林萧的话,挥手阻止了手下射箭,然后把手中雷陨的脑袋扔到了江里,命令众人回返快船离开。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任平生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岸边的视线,快速在雷陨的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快速又隐秘地塞入了自己的衣袖。 而后,任家的三艘快船离开,只留下一只小船载着几具尸体在江中飘荡。 而在不远处,君倾时目光急切,奋力地朝小船游去...... ...... 半天后。 空中的秋雾渐散,深秋的暖阳落到大地。 清水江岸边的不远处,这里新堆了一座坟茔。 坟墓前,君倾时端着碗正朝地上倒酒。 在其身后,林萧抱胸而立。 在后面不远处,十名黑衣武士和斥候队各站在一处。 “我是你敌对阵营的人,又多次跟你对上,你还敢用我?” 后事办完,君倾时一边朝地上倒酒,一边头也不抬地突然开口。 闻声,林萧嘴角上翘: “各为其主,忠心的人才会尽心行事,身处不同阵营,你的做法并没有错!” “另外,你不是也说过么?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个人并没有恩怨!” “而雷陨的死,也不是我杀的,你怪不到我身上,至于雷氏商会的其他人,你好像跟他们并没有那么亲吧?” “既然如此,如今雷氏商会已亡,你也就没了立场,我们又没恩怨,为什么不敢用你?” 哗! 林萧的声音一落,君倾时碗中的酒倒尽。 “那你为何要用我?” “因为你懂骑兵,而我乡兵营要组建骑军,就缺你这样的骑军统帅!” 嗒! 君倾时手中的酒碗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