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在文山门,一边看书,一边练习吹笛子,一边观察刘真喧。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竟然就半年过去了。 这段时间,陈夏还要继续潜心研究上古的文字。 如今所有的咒语,最早都是用这样的文字记载的。 不知道历史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次重大转折,古老的文字废弃使用,却创造了新的文字,用来记录咒语文字的发音。 导致现在的人,根本不知道咒语的每个发音,都是什么意思。 研究透了,说不定还能自己创造新的咒语。 当然,这个只能当笑话听,不大可能有这个能耐。 陈夏希望研究透咒语文字后,能彻底解释瓮葬法的含义,然后进行修改,得到最完美的瓮葬法。 每日都在藏书楼待着,阅读古代书籍,满心希望能找到线索,得到启发,换个思路。 除此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刘真喧了。 刘真喧真能忍,为了树立苦修的形象,每天待在练功室不出来。 陈夏怀疑这厮有别的目的,暂时还看不出来。 当初陈夏回来时,刘真喧欢欣鼓舞地提出要跟陈夏讨教,半年只“讨教”了三回。 聊的全是没啥意思的话题。 好几次陈夏都想扯到厄土上,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好不尴不尬地结束闲聊。 门派内没什么秘密,大家渐渐都知道老祖回来了,金卫数次发出旨意,严令弟子保守秘密。 这一点上,文山门训练有素,倒是不用担心。 陈夏每日在观岚别院后山与藏书楼往来,两点一线,过得相当安静。 文山门上下,上千弟子,只有少数弟子见过陈夏,没有一个人在陈夏面前提“厄土”、“魔宗”这几个词。 不需金卫吩咐,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陈夏乐得耳根清净。 不过,倒是希望文山门有人提这事,比如那个刘真喧。 然而,刘真喧装聋作哑似的,每日在练功室装作苦修,其实都在睡觉。 自以为没人知道,却尽在陈夏的眼底。 基本上已判断出来,这厮就是重生者。 只是不知,这厮有没有去过厄土,从魔宗带来无量清净果? 陈夏没有动他,只是在观察。 正好看看,假如这厮是领过魔宗任务的人,会做什么。 这天,陈夏正在藏书楼看书,忽然,山门外,传来一声大喝:“文山门金掌门,老夫乃仙朝执事牛荣,快出来叙话。” 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到山门外。 众弟子抬头看去,赫然看到一位大修,领着数十人,踩在宝剑上,悬停在文山门上空,已将文山门各处监视住。 金卫猛拍大腿:不好,走漏消息了。 玛德,到底是谁干的? 急忙飞出来,对牛荣行礼。 “牛道友,你来此何事?” 打眼看去,除了牛荣,还有五个元婴大修,数十个金丹。 “我文山门何德何能,有如此大修莅临,蓬荜生辉啊。”金卫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嘴唇都是干的。 仙朝这个架势,仿佛是来灭派的。 在大梁地界,除了那些个大宗门,要灭谁就灭谁。 牛荣跟金卫按照基本礼仪,回了个礼,正眼也不瞧他一下,目光投向文山门群山深处。 “陈夏道友,许久不见,出来吧。” 声音十分威严,像一口大钟回荡在文山门的上空。 整个文山门,占地数十里,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那些低修弟子还不知道厉害,老弟子蓦然想起百年前的大难,不禁毛骨悚然。 “牛兄,多年未见,你快化神了吧?” 陈夏的声音,从文山门群山深处传来。 然后,一个身影猛地出现在山门处。 金卫看到陈夏就这么大大方方现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不管牛荣就在边上,急忙扯着陈夏的袖子。 “你傻啊,怎么不逃走!” “牛荣抓不到你,老子就敢来个一概不承认,我说你躲在里面,我没见过,不就完了!” “你现在出来,不等于说我明知故犯,包庇除魔令上的通缉犯吗?” 陈夏苦涩地说:“我早该离开的,其实读了半年书,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金卫不知道他说什么,愣住了。 咳咳。 牛荣伸手挡住嘴,咳嗽两声。 二人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太不把老夫当人看了。 金卫又气又急,醒悟过来,牛荣一百多年前就是元婴,岂是自己一个金丹能轻忽的,顿时哑然。 “牛道友,文山门多次遭难,经不起折腾。”陈夏对牛荣说,“你要找的是我,不要威胁文山门。” 牛荣一挥手,带来的人从文山门各处飞到陈夏周围,缩小了包围圈。 有资格对付陈夏的只有那五个元婴,其他的金丹弟子,足以震慑文山门所有人。 “既然你怜惜文山门,最好不要反抗,更不要试图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