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被迫带着聂子钧飞回那座荒废的殿宇。 根本就不知那位金丹强者,从哪里来,去了哪里。 即使找到了,络云丹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化成屎了…… 回到那处殿宇,找到了倒塌破裂的丹炉。 那些木炭还没完全熄灭。 聂子钧闭上眼睛,用力吮吸气味。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络云丹的独特药香。 眼睛猛地一张,流露出某种惊愕和渴望的表情。 忿忿地瞪着陈夏。 “你还真把我的灵草拿去炼丹了!” 陈夏说:“你把药带回去,不也是炼制丹药吗?我免费帮你炼好,还搭进去一些我的药材,不更好吗?” 聂子钧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我们辛辛苦苦种植的灵药,是炼你那种丹药吗?” 陈夏心中一惊。 难道白鹰会还有独门的丹方? 聂子钧拿出一只罗盘,搜集陌生人的气息。 屏息凝气,不放过任何一丝空气。 陈夏悄悄往后退,他还没死心,一直在寻找逃走的机会。 然而,聂子钧虽然宝剑归鞘,全神贯注在罗盘上,貌似松懈,但陈夏能感觉到一股威压,从未放松。 “别乱动!”聂子钧低声喝道。 陈夏只能停住脚步。 破损的门就在身后不远,他却不敢逃。 偷偷念诵咒语,想把蛊虫逼出来。 从荀禧的秘籍中,学到了操控蛊虫的方法。 幸亏在小厄土时,没有把自己在长延宗药王谷的丰功伟绩嘚瑟出来。 这个聂子钧并不知道自己在其中的关键作用。 陈夏怎么也不会想到,柳元均为了粉饰长延宗,抹杀掉他的功劳,其实是间接保护了他。 聂子钧的心得笔记中,没有记载跟蛊虫相关的内容,所以绝不会想到,他懂亿点点白鹰会的法术。 谁料,咒语念完,身体中的蛊虫竟然没有反应。 他大惊,又念了两遍。 身体内没有任何异常现象。 难道不适用荀禧的那套法术? 心,顿时凉透。 这回是真的完犊子了。 被人家用蛊虫拿捏,只能乖乖听话,见机行事了。 不一会儿,罗盘闪过一道光,指针飞速选择,然后停止。 聂子钧大喜,找到了方向。 招呼陈夏一起追。 陈夏没动。 “找回丹药,你能放过我?” 聂子钧冷冷地说:“你现在只能乖乖跟我去,还能讲价钱吗?” 陈夏还想努力一下:“聂前辈,你已找到线索,我跟不跟去,也已无所谓。你若是真的有心要放我一条生路,不如现在就给我解药。” “我现在怎么可能给你解药呢?” 聂子钧盯着陈夏,一字一字,咬着牙说: “你先跟我去找回丹药,再评估损失,然后再估计白鹰会对我的处罚,结合实际情况,再考虑如何把白鹰会的处罚,报在你身上。” 聂子钧也是极其坦诚,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坦诚得让陈夏虎躯一紧。 “你想活命,取决于我能不能活命。” “我不会受处罚,你就平安无事。” “我若是会被严厉处罚,你就得受一样大的苦。” 陈夏见他情绪波动得厉害,知道此时不该刺激他。 孟浪了。 人家是白鹰会的,邪派组织。 不是容易讲理的人。 低头认怂的态度,让聂子钧凶狠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 陈夏叹气道:“在小厄土,我跟你说过,我对你本人,并不讨厌。你热情大方,有问必答,给我的印象是个热心肠的人。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肯如此坦诚对待陌生人的,不多见……” 聂子钧有些愕然,恍惚想起当时的情形。 有点沉痛地冷哼一声:“我所结识的新朋友,在知道我是白鹰会的人之前,都对我很热情,跟你没什么两样。” “因为白鹰会是邪派啊!我在南天,所遇到的白鹰会的,就没个好人。”陈夏毫不客气地说,“各门派通告,遇到白鹰会的,格杀勿论。” 聂子钧表情有点痛苦。 这是实情。 白鹰会在南天,遭受毁灭性打击。 都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白鹰会不是你能得罪得了的。”聂子钧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陈夏暗暗叹气。 早就得罪了。 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白鹰会的。 中洲那么大,天高皇帝远,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天天见到! “像我所在的樱岛分坛,主要做的事,就是种植魔药,尸首是必不可少的肥料。”聂子句以一种很尴尬的表情,忽然说。 “我们的规矩,并不允许为了肥料,而滥杀无辜。” “但是,我也不能否认,这条规矩,其实……形同虚设。” 陈夏不知他为什么会坦白自己门派的罪恶。 “我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绝不会随便害人。” 原来是想给自己洗白。 “希望,你不会是第一个逼我做这种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