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均与李涌、荀禧的影子,消失在天边。 随后,是七位金丹长老的影子也消失了。 长延宗一瞬间陷入寂静。 不一会儿,天边闪出一道道光芒,听不到声音,但能想象出有多惨烈。 又过了一会儿,天边出现一个白点,朝长延宗飞来。 然后又是几个白点。 众弟子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细细数着:一、二、三…… 总共八个身影飞回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 一个没少,至少长延宗没有损失。 最先飞来的自然是柳元均,到了近前,大家才看到,柳元均一只手提着一人,正是李涌跟荀禧。 两货双目紧闭,嘴角淌血。 不知死了没有,但也活不了多久。 柳元均径直降落到主殿,随后,长延宗内响起了钟声。 掌门召唤,若无特殊情况,必须前来。 长延宗上空顿时飞舞着数十道身影。 地面上,练气弟子涌来,个个都跑得飞快。 刚才天上这一场金丹大战,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毕生只此一回,再难见到,当然要去看看结局。 陈夏三人身为主演,岂能错过,跟着飞过去。 杨风烟已不能支撑御剑,知道事情必有完美解决,一点也不急,坐下来,好好调息。 任轩回到主殿,把陈夏跟陆辉叫进去。 发现杨风烟没来,去后面找到,赏了他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强行把他提到主殿里。 陈夏与陆辉站在主殿的一边,李涌跟荀禧站在另一边。 这两货似乎被柳元均打残废了,半瘫在地上,身上的窍穴被柳元均无上的力量给封住,不能动弹。 两人都紧闭双目,不知是没脸见人,还是闭目等死。 长延宗的弟子几乎都到齐了。 修为高的站殿内,修为低的站殿外。 满满当当,济济一堂。 “陆掌门,你们指控荀禧是云峰上人,有证据吗?”柳元均先询问陆辉,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身体受伤,明显是心灵受到伤害。 “我其实并不能直接确定荀禧是云峰上人,但能确定李涌跟云峰上人有联系。” 陈夏抢着回答,再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王宇程拿黑布包裹的三件东西都拿出来。 趴在地上的荀禧二人,这个时候猛地一睁眼,看到了这三样东西,脸色顿时失了血色。 柳元均拿着那块黑布,有点想哭的感觉。 “掌门,这不是你赠送给王长老的法器吗?”梁子辛大惊道。 长延宗主殿内的弟子,一片哗然。 “真是王长老的东西?” “难道,他真的遇害了?” 顿时就有人哭了出来,那是王宇程的亲传弟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想靠近点看。 柳元均木然地把黑布拿给那位弟子。 那弟子一摸到,眼泪立刻就控制不住了,哇地大哭起来。 柳元均吃力地翻开那封信,果然是李涌的字迹。 大家师兄弟百余年,熟悉得不行。 一目十行看完,冷冷地瞟着李涌:“你有何话说?” 那李涌低着头,默不作声,正在暗中努力,想冲开被封闭的窍穴。 柳元均察觉到了,怒不可遏,凌空一掌打去,李涌在大殿内滑出一丈远。 “王宇程真是你杀的?你跟他可是情同手足!” 李涌面目狰狞,十分痛苦,一声不肯吭。 “荀禧,你就是云峰上人?”柳元均转头喝问荀禧。 荀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木雕一般。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柳元均又拿起那枚黄金打造的奇怪牌子,问荀禧:“这就是你们那个神秘组织的信物么?” 荀禧就像个又聋又哑又瞎的物种。 “不说话,就没人知道你们的恶行吗?”梁子辛愤怒不已。 这么些年,将你当祖宗供着,谁料却是引狼入室,长老们都十分难受。 “你们好好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柳元均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亲切地对陈夏说。 陈夏从一块“自然开裂”的石头讲起,把荀禧跟李涌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调查过程当然含混带过。 荀、李二人就在旁边听着,依然不吭声,许多细节无从考察。 长延宗的弟子,无不感到后脊梁发寒。 “他的话,你们真的一句都不想辩驳吗?”柳元均怒目瞪着李涌和荀禧。 荀禧嘴角一撇,不屑回答。 两个犯人,来了个零口供。 杨风烟聪明劲上来,哈哈笑着说:“你们不开口,意思就是说,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陈夏猛喝:“杨兄,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我们冤枉他们似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不愿意对质,那咋办?” “因为我们说的,只是他们罪恶的一部分。”陈夏冷冷地说,“我相信,他们要是招供,绝对比我们刚才说的要惊悚。” 柳元均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害死王宇程,在我长延宗豢养毒物,那都是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