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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内心无比震撼,饶是查过许多被囚禁案子的陈立,也被这景象震惊的心脏发紧。
伸手去摸那些痕迹,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只见墙角,能看出来被抹掉的字迹,可还有英文歪七扭八的诉说着令人绝望的往事。
陈立爬上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冲着小王,“敲门,抓人。”
然而敲了半天也没人开,小王拿手电筒往里照,骂了一句,“草,这孙子跑了。”
陈立心中一惊两人赶紧上车追,“下着大雨,跑不了多远。”
话音未落,那边小寒来电话,出村口由于大雨,山体滑坡挡了路,塌陷的时候有人在下面,好在村民一直在观察山坡情况发现的早,赶紧喊人过去,小寒和实习生当然过去救援了。结果,令人意外的,那个刚被滑坡盖住就被救上来的人,正是汪大全。
他想跑,老天把他扣住了。
陈立简单给检查了一遍,没啥大事就有点擦伤,但不管是山体滑坡,还是警察来村里抓人,村里都挺轰动,全都跑到老太太家来问咋回事。
陈立皱眉叫小王过去疏散人群,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就在老太太家,和小寒一起审问了逃跑的汪大全。
一开始他还嘴硬,说去市里卖山货,陈立一拍桌子,“放屁,谁家好人大下雨天半夜出去卖山货,卖给谁啊?老实交代,你家地窖里锁过人是吧?上午我们去问,你就害怕了,所以要跑。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囚禁是犯法的?哪怕兰花现在没了,也可以告你。”
被陈立这样严厉的一训,汪大全缩了缩脖子,眼睛飘来飘去,“她犯精神病的时候打人,还总往外跑,我就偶尔锁地窖里。”
“你带她去看过大夫啊?看过吗?”
汪大全低着头没吱声。
“没看过大夫,就说她是精神病。”
“村里人都见过,她发疯,打人,所以我锁起来了。”
汪大全一口咬着认死理。
“说,你和兰花到底怎么认识的?”
“就打工时认识的。”
“兰花全名叫孙兰花,河北人,可村里我问过了,都说兰花以前说话,虽说不利索,但是东北口音。你说和她打工认识的,她没有文化,可地窖里她写的英文求救句子是怎么回事?一个没念过书的人,会英文?”
汪大全抬头张张嘴,最后颤抖着还是低下了头。
这时陈立手机响了,是让信息科的人彻底查了兰花的信息,但确实如汪大全所说,河北人没念过书,村里的进城打工。
但照片拿给老太太和几个村民看,所有人都摇头,说那不是兰花。
至此,陈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但如果汪大全咬死了不说实话,恐怕难以往下挖。
所以陈立必须一击即中,看着汪大全畏畏缩缩的样子,陈立很突然地走近他,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看着他的眼睛,“兰花不是真的叫孙兰花吧,也不是你进城打工自由恋爱认识的,她是被拐卖的。”
汪大全瞳孔迅速微缩,陈立心里一沉,猜对了。
“汪大全,你最好主动交代,兰花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拐卖的,有没有人帮忙?
如果不是你拐的,那你从谁手里买的。不说实话,我就默认你是人贩子,你一把岁数了,不想晚年在监狱里度过吧。
以地窖里的证据,我现在就能把你送检。”
其实如果汪大全咬死不说陈立也没辙,毕竟兰花已经死了,除非找人给村里人做画像,再确认兰花的真实身份,但这就很麻烦。
一是现在村里路堵了,出去估计也要明天了,二是,兰花被关了这么多年,大家又不常见,关键是在地窖已经折磨得不成人形,就算画像出来对比失踪人口库,也未必能对的出来。
所以陈立现在是诈汪大全呢,他心跳的极快,赌这个没有文化的汪大全,自私又害怕。
果然,一听说要判刑,汪大全吓的腿都软了,直接从炕上滑到地上,带着哭腔,给陈立作揖。
“那就说实话,还能判轻一点。兰花是你从哪拐的?”
这样一吓唬,汪大全赶紧惊恐的摆手,“不是我,我没拐,是我花了钱的,他们说只要我给钱,就能找个漂亮媳妇,当时我花了得有五千块钱呢。”
五千块钱是当时汪大全倾家荡产的全部,还借了两千。
那个年月,村里靠山没有地,只靠卖山货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赚不到钱人还闲,就容易生出别的心思。
汪大全老婆死后,一直寂寞难耐,听出去打工的人说,城里可以去洗头房找小姐,他就动了心思。
他没啥文化就有体力,去工地干,和工友们私下混熟了,终于摸到了去洗头房的门路,可他不懂那些女人,一来二去裤裆里那点事,掏空了他靠卖体力的钱,也掏空了他的身体。
汪大全那阵也不知咋了就和着了魔似的,两天不去洗头房就浑身躁动。
可他身体不行,干不动了,赚不到钱,那些女人对他就翻白眼。
他渐渐感觉到疲累,再后来发现是染了病。
在城里治病没钱反反复复,苦不堪言。
结果有次意外的,在市里医院他看到了同乡的赫木匠。
赫木匠这人他以前印象不深,沉默寡言的,和村里其他人也不咋来往,但都知道他家条件好,村里第一个重新盖了砖房的。
他就舔着脸想过去套近乎,借钱看病。
结果就看到赫木匠带着几个女的,在医院检查。
在那个科检查的能是什么病?
汪大全留了心思,觉得奇怪。
一直跟着,看赫木匠带着那些女的,到市里装潢一条街的一家木雕店里,大半夜的,就觉得奇怪。
一时好奇心驱使,或者是裤裆里的玩意受不住,汪大全走投无路,壮着胆子直接去找了赫木匠。
赫木匠一听他的口稳,当场就很义气的借了他钱看病,可汪大全问他那些女的咋回事,木匠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说是给人家介绍对象的,还问汪大全找不找老婆。
汪大全肯定想找啊,他的病就是想媳妇想的疯心了。
但汪大全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没钱还克妻,谁家姑娘找他啊。
赫木匠就说没事,他帮着介绍,只要汪大全帮几个小忙就行。
再就要一万块钱彩礼。
保证给他找个年轻漂亮的。
一开始汪大全根本没当回事,可赫木匠借了他钱看病,病好多了就开始起别的心思。
赫木匠也不急着让他还钱,就三不五时的请他吃个饭,让他帮着搬点东西。
还时不常的故意给他看几个妹子,说是介绍到南方的,沿海的,内地的。
说这些女的吧,在本地找不到,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才找外地的。
汪大全肯定动心思啊,可他去哪找一万块钱彩礼。把他卖了都不值。
赫木匠就说,现在他一手里有个女的,瘸子,就五千,问他要不要,还让汪大全去看了,吓了汪大全一跳,那姑娘年轻和天仙似的。
他反复确认就要五千,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五千他也拿不出来。
回家东拼西凑,把该卖的都卖了,唯一一头牛也卖了,就凑了三千块。
不过赫木匠早知道他凑不齐,就说让他帮着干活,给他两千块钱算是凑彩礼钱。
那时候,汪大全和做梦似的,别说帮忙干活,就算让他去死他都愿意啊。
更何况,赫木匠给他的活,根本不难。反正就是搬东西,他之前也帮过几次,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让他搬的“货”,和以前不一样。
汪大全那天晚上跟着赫木匠开了好久大车,到了个荒山野岭,那边一辆大货停下来,交接货物的人全程和他们没交流,拉开后门指着里面好几个麻袋,示意赫木匠这边弄走。
赫木匠就让汪大全把东西一个个扛到他们车上去。
但扛起第一个麻袋,汪大全就感觉不对了。
袋子里,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