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叶辰没有选择自己埋头苦干。 而是早上的自己的老师杨成风。 只是几天不见。 杨成风的身体仿佛垮了一般。 跟先前相比，整个人瘦的皮包骨。 原本满头的黑发，现在也变得斑驳。 仿佛岁月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在杨成风的精神还不错。 见到叶辰的时候，还能主动打招呼。 只不过，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他站起来。 稍微一用力，也只是那屁股脱离了屁股底下的轮椅。 又重新坐了回去。 “老师小心！” 叶辰赶紧上前搀扶。 一旁的师母木铁英看着暗自落泪。 她想上前帮忙，却被杨成风的目光阻拦。 “老板，你还愣着干什么？” “搞点好酒好菜来，我跟我学生好好吃一顿。” 木铁英没有迟疑，含着眼泪转身离开。 叶辰能够听得出来，杨成风如今最欢欢的还是自己是他的学生。 甚至可以从他深深凹陷的眼窝，看到一抹自豪感。 “对不起。老师。” “我不知道……” 叶辰突然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弥漫在眼眶。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杨成风难得的严厉。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反而是我不能再给你其他帮助。” 杨成风的声音渐渐低沉。 “老师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叶辰迫切的问道。 杨成风摇了摇头。 “丙型肝炎，并引起了其他的并发症。” “没救了。” 叶辰走近了才发现，杨成风皮肤呈现蜡黄色，有种新生儿黄疸的感觉。 就连眼睛都有些泛黄。 “是肝脏出了问题。” 叶辰眼神一黯。 这上辈子，他有一个对他非常好的叔叔，也是得了丙型肝炎。 在后世，丙型肝炎是能够治愈的疾病。 再加上那个叔叔还没到晚期，在经过治疗之后活蹦乱跳的，看着自己的孙儿长大，结婚。 可是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丙型肝炎的特效药。 看老师这副模样，丙型肝炎已经扩散成肝硬化。 这是后世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除非是内脏移植。 可就老师眼前的状态，就算能够找到供体，也难以承受手术带来的风险。 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浮现。 自己跟杨成风亲密接触的时间也就这几个月。 但他老人家对自己真的是无微不至。 不是说他偏心，也不是老说他老人家势利。 看到自己研究出了成果，才对自己那么好。 杨成风跟司徒忘就是两种人。 司徒忘才是那种势利眼，见到骨头就冲上来的狗。 杨成风不同。 他的在学校出了名的善人。 帮助不少贫困学生。 导致这家里的装饰简陋，没有一丁点新意。 风尘仆仆的年代感。 两者高下立判。 经过这几月的相处与了解，谁对他好，谁是真心对他好。 他还能不清楚。 只是这迟到的师徒情深，再也维持不了多久。 杨成风哈哈一笑。 试图打破这悲伤的气氛。 “叶辰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来找我？” “总不能说你是来瞧我这糟老头子最后一面的吧？” 叶辰仿佛被说到心事。 心头咔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碎掉。 注意到叶辰的目光没有一丝跟自己对视的想法。 杨成风心里也猜到了什么。 就连目光都显得黯淡。 自己当初为了科研，也是隔三差五的往外跑。 将老婆孩子全部丢在家里不管不顾。 如今。 叶辰也到了这个阶段吗。 杨成风有些难过，却又难过不起来。 想要笑，又觉得这真的会是他们俩的最后一面，不自觉中悲伤的情绪又洋溢在心头。 叶辰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感伤也于事无补。 “老师，我已经决定好了下一个研究方向。” “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 杨成风很开心。 至少叶辰没有忘记自己这个老师。 在做好决定以后，还能来询问自己的意见。 “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看我有没有能够帮助你的地方。” “航空母舰。” “啥？” 听到这4个字，杨成风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先前他看到叶辰的时候，还是摇摇晃晃，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 结果现在。 只是听到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杨成风竟然打破了枷锁，直接站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一时的爆发力。 随后他那即将腐朽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坐在轮椅上。 杨成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的喜悦却停不下来。 “老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