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为腐朽的秩序，也要好过那彻底的混乱。 秩序无论多么腐败，都能提供某种程度的稳定和可预测性。它给予人们一种框架，可以依据此来规划生活、建立社会关系，并追求个人目标。 即使这个框架可能充满了不公平和不平等，但至少它存在着规则和结构，使得人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世界并与之互动。 然而，混乱则完全不同。在混乱的状态下，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测和无法控制。没有明确的规则或法律可循，人们失去了对未来的把握，社会陷入动荡不安。这种情况下，生存成为首要任务，而不是追求更高层次的目标。 所以，尽管秩序可能并不完美，但与混乱相比，它仍然是更可取的选择。因为秩序提供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基础，让人们有机会去改善和发展，而混乱只会导致破坏和毁灭。 “这是我们自我辩解，洗白套路吗？” “不，这是真理。” “不，宇宙的真理是42……” “呃，你不如编撰出星神也会磨损的理由，或是说自己对人类的爱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是的，这是我们对人类的爱。” “……只有你，没有我们。” ———— 那天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景元抽空处理了父母的后事，在因果殿里供奉上牌位，把老家处理好，亲朋好友都通知到……天人没有葬礼，后事处理十分简洁。 楚东推迟了几天的高阶功课预习，默默陪着他忙前忙后。 镜流在神策府坐了几天。 处理完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只是景元偶尔会点进某个不再发送的消息里，然后或是立刻，或是过了一会，再默默退出。 自那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景元时常看见楚东或是握着手机，或是握着黉学课文，一脸忧心忡忡，难以抉择的模样。 景元若无其事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把脸凑了过去，两人贴的很近，呼吸近乎交缠在了一起。 景元很招小团雀喜欢。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如同阳光一样温暖，如草木一样清新的气息。 楚东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景元的侧脸，瞬间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一般，他急忙将视线移开。他低下头，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恰好遮住了他的侧脸。此刻，只能看到他那一点点白净的皮肤，以及在发丝遮盖下若隐若现的唇瓣。 景元视线一凝，随即若无其事道:“你决定好了吗，要是没有想好可以多报几门课程，其余人贪多嚼不烂，但是我们家的大天才可不是。” “天才什么的……” 楚东微微抿起嘴唇，一抹淡淡的红晕逐渐爬上他的脸颊，如同晚霞般绚烂。他发丝遮住的眼眸下闪烁着一丝羞涩和不自在，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我觉得，地衡司就很不错。” 景元呼吸一滞。 下一刻，他自然地开口道:“是不错，但是地衡司公务繁忙，可是日昃之劳啊。” 他微微皱起眉头。 景元那张俊美的面容被无数人追捧，在仙舟，只要有神策将军的照片流传出来，都会引起一阵疯狂的争抢。然而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让人感到心碎的忧伤，楚东只是试探地看向他，却再也移不开眼。 “我怎舍得你如此辛劳。” 楚东愣了片刻，随后掩饰般转过头，把关于地衡司法律条款细纲拿、拿开:“那就不去地衡司了。” 他目光在桌上游移，抓起一本厚厚的书籍:“那，云骑军怎么样，我可以去做剑士，也能在战场上……” 保护你。 景元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僵住。 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他会敬佩，并尽自己最大努力带他们活下去，赢得战争，和所有人分享胜利的喜悦。 剑术高超云骑军剑士，他会欣赏，磨练，提拔。 剑术高超的楚东，他会欣慰。 但是三者合一，他只觉得自己的ptsd动了！ 景元将军险些眼前一黑。 他停顿了更长的时间才回应道:“云骑军的剑士都要随军巡猎星海，一出征便是上百年的时间。” “我实在不愿意你的一生都在无止境的战场上度过。” 楚东叹了口气。 景元暗自松了口气，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楚东手里的书籍，和他的手不经意间碰触到，瞬间楚东仿佛被烫到一般，条件反射放开了书。 然后，景元直起腰，打开刚刚被楚东握在手里一本书。 《有关那些消逝文明最后的痕迹——脸谱的变化与象征》 “原来是这个，我记得这还是你整理出来的呢。” 楚东点点头。 这是他在贡多拉时，伶人们整理的资料，他自然也参与其中，并将所有的资料都记了下来。 到了罗浮时将这些资料整理归纳，不得不说罗浮的版权意识非常好，哪怕不以盈利为目的免费开放，依旧赚了不少版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