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过的事就要好好做到,许下的承诺就要好好兑现。 如果是在迫不得已呢? 那就好好道歉,并用自己最大的诚意求得原谅。 你对我失约了,景元。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可是耽误了一整天的行程单,后面计划完全打乱了。 真的很对不起,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嗯……这次就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再有下次,你失约一次就得完成我一个愿望。 好的好的,绝不反悔。 昔日的许诺言犹在耳。 ……………… 对丰饶联军的战争,是仙舟打赢了。 罗浮得以安居。 但是随之而来的饮月之乱打破了这份平静。 持明龙尊丹枫,擅用化龙妙法失控,一条孽龙在鳞渊境大肆破坏,险些冲破建木封印。 最终,孽龙被剑首镜流强制斩杀。 但本就年事已高的镜流却因手刃战友险些堕入魔阴身,幸好有白珩安抚,才让她跨过一劫。 饮月君丹枫,十恶不赦,被判决强制蜕麟转生。 百冶应星,与丹枫同罪,因擅自染指丰饶残遗被药师赐福,化为长生种,念在过往功劳,受刑过后剥离百冶之名,逐出仙舟联盟。 而彼时,仙舟联盟内忧外患,腾骁将军年事已高,白珩寿元将近,镜流将入魔阴,最终,只有景元扛起一切。 他叹息道:“不就是欺负我比你们小吗。” 他亲自将判决带给了如今模样大变的应星,黑发红眸,处于肉体最强盛阶段的男人远远地望着罗浮中心那棵枯萎的建木,目光中满是坚决。 哪怕在听到景元带来的判决后,他也只是平静道:“我接受。” 景元垂眸,敢没有直视他。 过往的情谊,鳞渊境中的鲜血,无数云骑军舍生忘死终于得来的和平,险些被他们葬送。 但那是应星。 他痛恨丰饶,他亲上战场,他的心倔犟而柔软,景元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但……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已经成熟的青年从未想过,自己会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幼儿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应星反而没那么纠结。 他只道:“景元,无论如何,大错是我和饮月共同铸造,与你无关,你可以尽情恨我。” 景元沉默以对。 应星此刻的话很多,颠覆以往沉默寡言的形象,仿佛要把接下来几百年的话一次说清。 “其实最开始,丹枫想要施用化龙妙法的对象是楚东。” 景元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应星的眼睛。 难道说那条孽龙就是—— “但是失败了。” 景元……景元想把说话大喘气的家伙揍一顿。 这样一打岔,气氛果然活跃多了,应星接着道:“他很强,明明是短生种,却在剑术上比你还要强,当然,我们都知道你在剑术上天赋并非绝对,好了别瞪我,这是事实。” “最初的天人也是凡人,或许由凡人转化为持明会顺利,于是我们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与倏忽是同归于尽,却有l几根发丝在战场上被折断,饮月想要以此培育出活性的身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触碰丰饶。” 应星说起过往,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我们失败了。” “丰饶的力量,不朽的力量,任何命途都无法作用在那几根脆弱的发丝上,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利用不好丰饶神力,更深层地钻研这股力量,但结果就是,我获得了丰饶赐福,成了长生种,但依旧对那几根发丝无可奈何。” 景元听得心惊肉跳。 应星淡淡道:“已经处理干净了,你可以放心,命途能量无法加诸其上,但是常规手段还是可以清理的。” 应星叹了口气,看着此刻面色凝重的景元,温声道:“我知道我被驱逐罗浮的经过会有机巧录像,我已经托人处理好了,上面只会记录下我和你说些忏悔愧疚的言论,景元,你可以放心。” 景元松了口气。 他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悲伤,都被这惊天大雷炸跑了。 好吧,百冶应星依旧是应星,他才华横溢,去往宇宙哪里都会大放异彩。 “应星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应星颔首,并不因被驱逐而与景元拉开距离:“有一个组织邀请我加入,我打算前去看看,若他们真的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加入又何妨?” “应星哥,你还没有放弃吗?” 景元又惊又怒。 应星轻蔑地勾起唇角:“景元,我会愧疚,自认有罪,是因为那条孽龙的确造成了伤亡,这无可辩驳。罗浮艰难地与丰饶联军中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无数战士的付出鲜血与生命的努力险些被我们葬送,我,饮月,皆是罪人。” 他手搭在景元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但是我的错误只是结果,我们低估了化龙妙法的威胁性,原本的防护完全不起作用,以至于酿成大祸。” “我不会在罗浮继续,仙舟是我的家,哪怕粉身碎骨,我都要保护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