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呢，”叶老太拍了小儿子一下，又拉着虞岁岁要看头上的伤：“外婆看看。” 虞岁岁配合的把头转过去，露出自己的后脑勺，“没事了外婆，都好了，新头发都长出来了。” “看着像是好了，”叶老太点头，“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这可是脑袋，你明天就把我们带来的鸡杀了，炖上补补身体。” 突然想到虞岁岁的厨艺，转头看向大儿子两口子：“老大，一会你把鸡给杀了，老大家的，你给岁宝把鸡炖上，晚上她就能吃了。” “好，” “好，” 叶峰和赵梅英同时出声答应。 全程没有虞岁岁说话的机会，她就被安排好了晚上的菜单。 之后，叶老太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啥，委婉的劝说虞岁岁别找大队来的那些知青，有些知青看着就很不靠谱，就想找个本地的姑娘，减轻负担。 虞岁岁都一一应好，面上没有半点不高兴。 见状，叶老太这才松了口气，谁叫有人说，她家岁宝看上了下乡的知青。 说完这个，叶老太这才说起刚刚和李家人打架的原因。 原来是岐山大队有姑娘嫁在外婆家所在的河湾大队，听说虞岁岁救了李耀祖结果被倒打一耙的事，这人回了河湾大队就告诉了叶家人这事。 叶家人得知此事，在家里大骂李家人，虽然生气虞岁岁说话伤人，可她还是叶家的外孙女，他们还是在乎的。 于是在今天早上，叶家人就到岐山大队来找李家人麻烦了，还特意让刚刚打人的小男孩拿着东西把李耀祖哄骗过来的，之后又把李老太和李有根骗了过来。 在后来的事情，虞岁岁不用问都知道了。 听到外婆和舅舅的话，虞岁岁的心里有酸涩又有暖意，复杂的不行。 不过听到这些话，她的目光也转到了一直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偷看自己的小男孩身上，好奇的问： “外婆，这小孩是小舅家的表弟吗？我还没见过，这是第一次见吧！”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安静，叶家人都不说话了。 见状，虞岁岁觉得不对，难道是自己说错了，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小男孩一遍，在记忆里认真的翻找，还是一无所获。 这真的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有啥不对吗？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虞岁岁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来回掠过，恰巧与小舅的视线对上，眼神询问的看着叶海，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谁知，叶海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这下，虞岁岁更不解了，直接唤了声： “外婆？” 叶老太心里叹气，看眼外孙女，又看眼眼巴巴瞅着外孙女的小曲鸣，叹道： “他是你弟弟。” 虞岁岁没多想，顺口就说：“嗨，我刚刚就问这是不是表弟，结果大家都不说话。” 说完见外婆和舅舅、舅妈脸色有些不对，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咳咳，岁宝啊，”叶海叫了声。 虞岁岁有些懵：“嗯？” 叶海尴尬的对她笑了笑，立即移开视线抬头看天，“岁宝啊，这是你弟弟曲鸣，就是你妈后面生的孩子。” 虞岁岁一直笑着的脸僵住，脑子嗡嗡的，耳边回荡着舅舅的话。 【这是你弟弟曲鸣，你妈后面生的孩子。】 叶老太几人在叶海的话音落下之后，就一直看着虞岁岁，包括刚刚还抬头看天 的叶海。 几人目睹了虞岁岁神色的变化，见她脸上没了笑，心里都有些忐忑。 小男孩曲鸣在舅舅说出话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虞岁岁，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姐姐面前。 以前他都是躲着偷看，不敢出现在姐姐面前。 这次还是刚好回外婆家，得知姐姐被人欺负了，外婆和舅舅他们要来给姐姐出气，他左求右求，外婆他们才同意的。 过了许久，虞岁岁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声音淡淡的“哦”了一声。 “外婆，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叶家几人看着虞岁岁进屋的背影，各有所思。 叶峰看眼曲鸣，又看向叶老太：“妈，岁宝是不是不高兴了？” “哎，”叶老太叹口气，她也觉得外孙女生气了，可是她能咋办，总不能骗孩子说这是表弟吧。 叶海眼底神色复杂，“岁宝不高兴不是正常的，太突然了，不过她会想通的。” 说着叶海瞥眼一脸失落的外甥曲鸣，声音淡淡：“还不是我姐，莫名其妙的，要说她不在意岁宝，看她偷偷摸摸的看孩子又觉得不像。 要说在意，偏生又不当面看孩子，这些年也不见给孩子买点啥， 所以岁宝要是不高兴很正常啊，换我也不高兴，凭啥啊，谁不是孩子。” 叶老太听小儿子的话，张张嘴，想为女儿说话，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告诉大家，女儿说岁宝被脏东西附身了，哎，都是债啊！ 小曲鸣听着大舅和小舅的话，紧紧的抿着嘴，小小的手紧紧的握紧。 8岁的曲鸣已经能听懂大人们一些话里的意思了，他知道妈妈是在乎姐姐的，在家里经常时不时就出神想姐姐。 可是妈妈又不见姐姐，从小妈妈就告诉他，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姐姐。 妈妈和爸爸也让他以后要保护姐姐，给姐姐撑腰，可当他问起妈妈为什么不接姐姐到家里，妈妈只是哭。 半年前姐姐的爷爷去世了，爸爸问妈妈要不要把姐姐接到家里，妈妈只是摇头。 小曲鸣在心里长长的叹气，大人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他不明白，可他想和自己的姐姐亲近。 在虞岁岁端了一托盘的水出来后，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刚刚的事，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虞岁岁也和刚刚一样和大家说笑聊天，在和小曲鸣视线对上的时候，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很是客气疏离。 坐了会，叶老太在虞家前后院走了圈，看到后院堆着几个野草堆的自留地，当下就让儿子和儿媳妇开始干活。 反正今天已经请假不上工，干脆就给外孙女把家里拾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