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洲生活的季家是针锋相对的,残忍到没人性的。 他到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五岁那年没遇到陆棠,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季晟洲五岁那年,季家还没完全在京城立足。 季家的仇人不断,他又是季家最小的继承人。 季老爷子为了吊仇人的胃口,不惜让五岁的季晟洲去当诱饵。 万算中的一算,季老爷子失算了。 季晟洲被仇人抓了去。 那两个月,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五岁的他被仇人严打拷问,痛苦折磨。 他逃过很多次,第一次被抓住了,拖回去打了个半死。 第二次被抓住,被扔在水笼里囚禁了半个月。 第三次,他遇到了陆棠和她母亲。 他从大货车上一跃而下,跳到高速公路下的野树林里。 小季晟洲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成功逃离,可没想到他们发现的这么快。 他摔到地上的疼痛感还没消失,那些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当他再想起身的时候,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了。 他闭上眼睛,任凭绝望吞噬他。 他在脑海里已经想好了被抓回去后,折磨他的各种方法,却唯独没想到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把他背了起来。 “大哥哥,你在流血!” “大哥哥,他们是在追你吗?” “妈妈你快过来!救救他!” 小陆棠把陆妈妈叫了过来,可已经来不及了,那群坏人已经快追上来了。 “别管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口中挤出这三个字。 可温暖的怀抱告诉他,她们母女俩没有抛弃他。 陆妈妈把他抱在怀里,努力往小树林深处跑。 他只记得当时跑了好久好久才甩掉了她们。 小季晟洲最终也撑不住闭住了眼睛。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季家了。 听着季爷爷他们的对话,他才得知救他的人是陆妈妈和陆棠。 也同样得知陆棠,就是他那个小侄子的娃娃亲。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季晟洲的心里是冷冰冰的。 跟现在坐在驾驶位上的他心情一样。 一通电话打进来,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季总,公司那边的新项目需要您去看一眼。” 季晟洲的喘息中透露着烦躁,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眼里的红血丝迟迟退不下去。 翌日一早,陆棠办了出院手续。 胃病是老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好的。 打了一晚上点滴,她现在已经不痛了,回去好好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因为这件事,刘洋今早还专门给她打了电话。 话语里满是愧疚:“小棠啊,我不知道你胃不舒服,不然不会让你喝酒,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工作我帮你处理。” 陆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季晟洲的年会礼服。 她不太喜欢让别人在自己的作品上插手,索性拒绝了:“刘姐,我没事,我已经在去工作室的路上了。” 见她坚持要来,刘洋也没再拦。 一整天下来,陆棠坐在工位上发了一天的呆。 她根本就没见过季晟洲本人,再加上他的要求苛刻,根本就无从下手。 可距离BH集团的年会,仅剩一周的时间。 这无疑给陆棠增加了不小的压力。 眼看时间快要下班,她干脆放下笔不画了。 在这里坐着也是死耗着,早点下班回家还能多和她的“小男狐狸精”暧昧一会儿。 刘洋坐在里面的工作室里,透过百叶窗看到陆棠起身,她连忙开门冲出来。 “陆棠你等等,有个事情还没告诉你。” 陆棠定住脚转过身来:“刘姐,怎么了?” 刘洋笑着道:“BH的年会推迟了一周,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闻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沸腾了。 “刘姐,为什么要推迟啊?”工位在坐角落里的男生站起来问道。 刘洋摇了摇头:“季总是这样通知的,至于为什么他也没说。” “天啊,BH集团的年会竟然会推迟!” “那天对BH集团的意义这么大,竟然会推迟,我记得上次下冰雹都没能推迟,这次是为什么?” “这谁知道啊,肯定是什么大事,我现在就给在BH上班的朋友打听打听。” 听着办公室里舆论四起,刘洋战术性地咳嗽了几声:“快下班了,大家别聊了,好好工作。” 又是季晟洲。 陆棠双眉微微下陷,这几天她已经数不清听了多少遍季晟洲的名字了。 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我知道了,刘姐。”扔下一句话,她驱车回家了。 回到家打开房门,“小男狐狸精”刚把晚饭做好。 “回来了?”他的脖颈处系着围裙的带子。 陆棠在玄关处把包和外套都挂在了衣架上,换好鞋后,她转过身。 转身的刹那,她愣在了原地。 他的上半身...只系了一个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