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老板了,想卖多少就卖多少,这还由不得自己? 说时,农离看向两人身后排队的队伍,视线不着痕迹地停顿在苏长青身上,又轻轻扫了眼谢晚清,自然的顺过去望向其身后更长的队伍大声喊道:“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早点来。” “干!我就不信了,明天还吃不上你这一口烧鸡!” 有人愤道,这话也道出了其余人的心声。 苏长青默不作声地在谢晚清旁边看戏,不得不说,这饥饿营销是有点好使,在一群老油条面前还能勾起大家的欲望。 老板收摊,众人散去,苏长青也拉着谢晚清离开这里,途中他好奇道:“娘子可看出这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谢晚清从始至终未讨论过一句关于这家店的八卦,但不代表她安静的时候没有打量农离的情况。 听到苏长青这么问,她想了想,话没有说得太满:“目前来看,暂无问题。” “这样啊,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再来?” “可以。” 两人第三次前来,提早了三刻钟,清冷的早市唯有这条街这么早就排着长龙。 经过前两次这么一闹腾,一传十,十传百,来了不少人。 加上吃过的人都说顶级美味,直接痛哭流涕:“以前都是过的什么苦日子啊~” 大家也不是非吃这只鸡不可,只是一个两个三个这一说,不管是不是造势,这回是真的想想看看对方卖的什么关子。 更别提他们还听说就连城主来了都得排队。 两人今天仍然跟个路人一样默默无闻地听了几场八卦,站在这儿排了快半柱香的时间。 这回,到苏长青的时候,农离拿起肩上的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歉意道:“前辈晚来一步,卖光了。” 还未等苏长青说什么,排在他们身后的修士跳了出来,直接掏出一把众生平等剑搭在农离脖子上,刹那间,一阵白光将修士手中的剑给弹飞。 农离昂头挺胸,两手叉腰顿时摆出一副傲人姿态,轻咳了两声,又随即换回浮夸的神态,呵笑道:“都说了这城里不准喧哗打闹,各位道友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打量此人的情况。 刚才出招的人修为在天仙境,对方的修为怎么说也不至于使出这么个反弹的技能。 不用说,那老板身上肯定有什么护身宝物,难怪这么嚣张任性。 而那些急性子的人也是看现在开市还没什么人,才敢出剑一试,想不到对方还真有两把刷子。 “哼!你行!” “误会误会,小人也是个无大志的普通人,侥幸得了仙运,大家明日再来吧。”农离和颜好气道。 最后,他看向苏长青:“前辈下次要来可要早点来,晚了又白跑一趟。” 说话到最后目光也看向那些人,带着些许歉意的讨好笑容。 苏长青:“无妨,下次我们来早一点便是了。” 临走时,苏长青侧头看了眼又补充道:“只不过老板这样做可是消耗许多人的耐心,今日一整天时间,老板应该能闲出不少时间来多备明天的食材。” “是是是,这不是人手不够么,我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等我找个帮手就不会这样匆忙了。”农离笑着解释。 见苏长青和谢晚清彻底转身离去, 对方又急忙补充一句:“明日,明日一定会准备充足,明日还是这个时间。” 离开丰康城,苏长青两人回了神女宫。 回去后,苏长青刚要坐下泡杯茶,胡兔不知从哪跳了出来,好奇问道:“苏大哥,这几天你和神女都去哪了?” “丰康城有一个卖烧鸡的店,那香味有些特殊,我们蹲了几天一直没买到。” 胡兔眼睛一转:“烧鸡?” “嗯。” 胡兔来了兴趣:“我还没听过天域有哪个地方的烧鸡很出名呢。” 苏长青挑眉,略感意外:“你还知道天域哪个地方好吃呢?” “那是,早些年还在天域时我和云鹤在天域逛遍大江南北,自然知道天域的情况,只是近些年一直在下界,对天域的情况不怎么熟悉了而已。” “哦?早些年是什么时候?”苏长青漫不经心一问。 谢晚清回来后,便去议事堂了,苏长青无心去凑热闹,便自个待在这小院里,没想到多日不见的胡兔蹦跶了出来。 “算算也有八九百年了吧。” 这三十年对于这些长生者来说太短了,但是不妨碍它们已经把苏长青当做自己人,对于对方的问话,这会已经是脱口而出,毫不掩饰。 “那也太久了,这几百年的光景可不知道变化了多少回,江山都易主了多少个。”苏长青笑笑。 “是嘛,所以才对你说的那家烧鸡店好奇,改日我也去尝尝。” “那你可要早点去,估计天没亮就要排队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跑空这么多次。”苏长青善意提醒道。 闻言,胡兔犹豫了一下:“那还是算了,最近神女宫的事情有些多,我不能离开这里。” “云鹤呢?这些日也没见到它。” 苏长青在寒池闭关了三个月,出来后,他的生活虽然没多大改变,但是胡兔却是很少再见,也没看到其每日在院子里炼丹炼器,更别提云鹤了。 “它在神女宫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放哨呢,也抽不开身。”胡兔捧起一碗热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难怪,不过你们神女宫还有内鬼呢?” “这个嘛...不好说,神女也没给个准话。”胡兔放下杯子,又道:“苏大哥明天还去吗?” “去的吧。” “要是买到了,别忘了带我和云鹤一份。” “放心,忘不了你们。” ..... 天未破晓,外面一片寂静。 “夫君该起来了。” 清冷的声音轻纱床帐内缓缓响起,半天没有回应。 谢晚清坐在床上,一角薄被搭在她腿上,垂眸盯着呼呼大睡的男人,又看了眼天色,再看一眼还在闭目的苏长青,莫名陷入了沉思。 是谁睡前说要起个大早赶在第一个排队的? 一双纤纤玉指落在那张熟睡的脸庞,对着脸颊轻轻一捏,苏长青无动于衷,但那微颤的眼睫到底还是暴露了他。 谢晚清见状,视线在他身上身下游离,无声一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