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重,拂面的清风,入眼的萧瑟。 秋月白快马加鞭,赶了一个月路,在雪落满城时抵达东县。 孔酌言见秋月白回来了,连忙撑伞上前迎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见秋月白翻身下马,抖落身上的雪花,命令他,“将这边的事情整理一下,我们回青了。” 孔酌言将伞伸过去为他遮挡,“要回去了?” 孔酌言见秋月白看着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他连忙点头,“好的!” 秋月白将马绳交给他,自顾自迈进东县衙门大门,“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办。” 孔酌言站在原地牵着马绳大声问:“那功劳?” 秋月白停住脚,转过身来,眉头一皱,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薄唇一掀苦笑,“治水的功劳我们可领不了,怕是我们都归西了,这水都难治好。” 秋月白怕孔酌言还要问自己问题,便耐心解释:“我们领的是磐县和东县救灾的功劳,外加剿匪。” 孔酌言一手拿伞,一手牵着马绳没法儿抱拳行礼,只好弓身点头,“是!微臣明白了。” 孔酌言花了三日的功夫将手头工作交接,文案备份,教他们按部就班继续干活,预计再过两三年这儿就会完工,就能换下一个县接通这道堤坝,以此类推。 秋月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 三天后。 秋月白带着孔酌言抵达磐县。 磐县衙门,大堂。 秋月白拍了拍秋智渊的肩膀,语气诚恳,“阿渊,辛苦你了。” 秋智渊摆摆手让他不用跟自己客气,“出来办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还挺适应的。” 他见秋月白回来了,可是身边没跟着江心,反而跟着个孔酌言,便好奇的问:“江心她没跟你一起回来么?” 其实他早就猜到江心可能是不会跟秋月白一起回来了,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的,没名没份还愿意跟着? 秋月白轻摇头,垂首苦笑。 “她回西玄才叫‘回’,跟我回东凌只能算出远门。” 秋智渊接话表示认同,“确实不该让她一个小姑娘在外太久。” “不知下次见她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面上惋惜,“早知下次难见面,我就跟你们一起去观礼西玄帝后大婚了。” 秋月白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边喝边道:“你若是想她,你可以抛下东凌的事情去找她。” “你不吃醋?”秋智渊狐疑。 秋月白手上把玩茶杯,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思绪飘远,“你知道我会吃醋你还说出来?” 秋智渊挑挑眉,眯起狐狸眼笑笑,“我不说出来你就不会吃醋了?” 秋月白:“什么歪理?” 秋智渊绿茶发言:“我与她只是聊得来的朋友。” “你不会介意吧?月白哥哥?” “随你便,你想干嘛干嘛,我要回青了。”秋月白放下茶杯,转身快步往外走。 “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回!” 秋智渊伸手想让他等等自己,但是他没有。 秋月白回到屋里休息打算明日启程,磐县的事情重心是分散的,所以不需要像孔酌言那样去安排重新分配。 …… 秋智渊将事情交代给前梁寨土匪头头和董大人,就跟着秋月白一起离开。 …… 刚回青城,秋月白就对东凌皇帝杀死六王爷的事情有些儿介意。 狗皇帝都杀多少儿子了?秋月白都快记不清自己有几个兄弟了。 他对这件事不怎么了解,只是听下属汇报,是六王爷给东凌皇帝下毒了,所以才被处理掉的。 但是真的是这样么?秋子濯想要皇位的心思就这么的着急么? 反正秋月白是不信的,就算秋子濯没脑子也不至于没脑子成这样。 …… 渊王府。 秋月白与秋智渊、孔酌言三人呈三角状坐在院子里的圆桌前,这儿有个陶土炉,上边放个铁制的网便可以烤东西。 今日雪停,秋月白便带着孔酌言来打扰秋智渊。 秋月白见空空如也的圆桌,不悦的瘪瘪嘴,“我想要吃烤地瓜,还有叫花鸡。” 秋智渊宠溺一笑,耐心解释:“有,都有备着,已经命人去取了。” 秋月白伸手在陶土炉烤火,惬意地眯起了眼。 他突然问:“对于大王爷因奸细出卖命丧战场这事,你怎么看?” 孔酌言看了眼秋月白,又看了眼秋智渊,犹豫道:“当初二王爷也跟大王爷一起在战场上失踪了。” 秋智渊看了看孔酌言,又将目光落在秋月白身上,觉得他把他带在身边,应该是信得过他的吧? 他挑眉,故意道:“传失踪久了才定为‘战死沙场’。” “是么?”秋月白不清楚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两人“战死沙场”了,算是最后的消息。 秋智渊与孔酌言异口同声,“对!” 秋智渊与孔酌言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互看。 秋月白狐疑,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