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林善随着安琪一路返回,路上很顺利,经历过恶鬼的附身,他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强壮很多,赶了几小时的路只是有些轻微的喘息。 没有林善拖后腿,天色暗下来之前两人已经来到熟悉的木门前。 安琪深吸一口气,轻缓的推开门。 旋即害怕的立在原地。 林善探头往里看去。 今天安德猎没有外出打猎,妇人也没有进屋忙活。 安德猎坐在磨刀石旁,磨着一柄生锈的屠宰刀。 妇人面前有一盆水,盆里放着三个水杯。 林善记得杯子上的奇异纹路,其中一个杯子正是被他那天打碎的。 “你女儿回来了。”妇人并没有转头看门外。 安德猎停下磨刀的动作。 看向门外。 “血腥味...”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安琪用手拎着染血的裙角打圈。 林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一家人,越来越奇怪了... “昨天晚上去哪了?一晚上不回来,知道我们多担心吗?”安德猎严肃道,“我和你妈都准备去找你了。” “对不起,爸爸,昨天出去玩...遇到点意外。” “哎,回来就好,有客人在,我们也不好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我和你妈担心。”安德猎叹了口气,随后看向林善关心道:“林善,你没事吧。” 林善摇了摇头,“我没事。” “饿了吧。”妇人突然起身,“我去做饭。” 安德猎注视着林善腰间的石匕首,看了良久,“你先回屋休息吧。” 安琪立即道:“我也累了,我也回房间了。” “安琪留下,我有话问你。” “哦。” 等林善回屋,院子里只剩下安德猎和安琪。 “遇到麻烦了?”安德猎问。 “嗯。”安琪点头。 “解决了吗?” “按照你教我的,全都解决了,他们不会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身上味道那么重,去洗个澡吧。”安德猎点了点头。 “好。” 安德猎突然叫住安琪,“等一下。” “嗯?” 安琪歪着头看向安德猎。 “林善...” 安琪知道安德猎的意思,轻声道:“嗯...臣位。” “去吧。” 父女之间的交谈草草结束,只留安德猎一人坐在院子中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屠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善回到临时的小屋,第一时间解下腰间的石匕。 哪怕石匕有控制他的风险,但其中蕴含的超凡力量也是他所需要的。 只有彻底掌控石匕,他才有资格探索这个世界。 林善将石匕翻来覆去的查看,现在的石匕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之前那些漆黑的咒文,那个恶鬼的影子,全都失去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 “吃饭了。” 这声音林善记得,是这个家庭内最小的一员,安琪的弟弟。 “来了。” 林善应了一声,将石匕小心的放在床头柜,随后推门走入厅堂。 一家四口围着圆桌坐的整整齐齐。 其中多出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 “快来坐吧。”安琪冲林善招了招手,“为了庆祝你康复,妈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是嘛,谢谢帕斯阿姨。”林善冲妇人笑了笑,从之前的交谈中,林善知道眼前的妇人名为帕斯。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妇人板着脸。 等到林善入座,安琪率先动手,被安德猎按住手腕,“怎么教你的?让客人先吃。” “哦..” “没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复记忆,如果我一直赖在你们家,总不能一直将我当客人吧,一切照常就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直接说,我也不想吃白饭。”林善出声打断这奇怪的氛围。 听到林善的话,帕斯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安德猎微微点头挪开手,安琪吃的手上嘴上都是油,倒是其弟弟,细嚼慢咽的不像是一个小孩。 ...... 四年后。 林善躲在一片草叶后面,秉着呼吸,手中猎弓已经拉满了弦。 “咻!” 利箭射出。 穿透前方蚂蚱的脑袋,绿色的血浆迸出。 那大蚂蚱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声息。 林善快步走上前去观察,见到蚂蚱已经彻底死亡,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狩猎。 前面三天都是空手而归,今天是第四天,总算是有所收获。 其实没有收获也不怪林善,不是因为他狩猎技术不行,而是因为春天没有猎物。 夏天的时候各种蛇蚁虫兽倒是多,但那个时候小人一家都是闭门不出的,每天消耗春天得来的食物,直到秋天才重新出来狩猎,储存粮食度过冬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今的林善已经彻底融入这个家庭。 甚至成了这个家的第二个顶梁柱。 就在林善拖着比他还大的蚂蚱往回走时。 脖子上的指针突然发烫。 “嗯?” “这是什么玩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