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青衫小帽,脚踩布鞋,显然是一副仆役打扮,可抬头挺胸,神色自若,没有一丝仆役该有的卑躬屈膝之态,反而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带有一丝隐藏不住的高傲。 到了汤隆洞府前,这人想也没想便抬手打出一道灵力,直接震动了洞府内的防护法阵,随即高声叫道:“汤隆何在,我家公子有请” 这话说的是请,可听其语气,看其神色举止,更是半点未曾将汤隆这外门弟子放在眼中。 这番响动自然惊动了正在洞府内冥思苦想的幕子初, 有人叫门,他现在就是汤隆,如果不应,岂不令人怀疑? 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拱拱手,神色恭敬:“在下汤隆,不知这位兄弟有何事寻我?” 他是不知道这仆役是何人,然而观其气度,听其语气,背后之人绝非汤隆这外门弟子能招惹的起的,故此言语间便是恭恭敬敬。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那仆役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慕子初,,面若金纸,眼神暗淡无光,从这洞府内走出,几步路便已然额头见汗,哪还不知道这位不是受了重伤,就是中毒,反正肯定好不了哪里去。 当下嘴角一撇,眼珠子横,不屑的哼了一声。 只是汤隆如何他可不管,公子交代的事天大,一个小小的普通外门弟子,还真不入他的眼,冷哼一声:“跟我来,我家公子有事找你” 说完转头就走,根本没给幕子初反应的机会。 “嘿,好你个奴仆” 幕子初心里一阵暗骂,这要是在外界,这货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只是形势比人强,为了大事,只能压下火气,低着头慢慢的跟在其身后,为了装的像一点,更是掏出一粒丹药服下,慢慢而去。 那仆役倒也不并不是完全没管他,见这人仿佛伤势不轻,脚步也略微放缓,这倒不是有多好心,而是他得到的命令便是将此人带回,如果他走的太快,这人跟不上,岂不更费时间? 就这样一前一后,大约一个时辰后,幕子初来到一处豪华的洞府前。 仆役止住脚步,恭恭敬敬的肃立,低声对里面请示:“启禀公子,外门弟子汤隆带到” 片刻后,洞府内传出一道略带怒意的声音:“为何去了这么久?” 仆役更加恭敬,腰弯的更低了,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启禀公子,这汤隆应有伤在身,故此耽误了一些行动,请公子责罚” “哼,将人带进来,自己去领刑罚” “是” 这仆役非但没有半点怨言,反而如蒙大赦一般,一脸喜色的带着幕子初进了洞府,将人交给早已等候好的一名粉衣侍女,转身乖乖领罚去了。 这一幕看的幕子初警铃大作,他可不会觉得这仆役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能有如此行径只能说明这位公子一定是喜怒无常之辈,让其领罚在仆役看来已经算是开恩般的存在了。 至于如果不开恩会如何,幕子初心中不免有些猜测,只是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些,侍女引路之下,很快他便见到了这位公子。 一见之下,幕子初就是一阵心里就是一颤 “败家子啊” 哪怕他这个曾经的化神修士,都极为宝贵的上品灵石,是这位公子如今脚下铺就的地砖。 那盘膝而坐的蒲团,如果幕子初没看错的话,更是一种高级灵物噬金蛛所吐出的丝制成,这噬金蛛,一直每年产丝不过数数寸,寻常修士能得一丈,都会极为宝贝般的将其炼入护身法衣中,如今这位公子,直接用其做了个蒲团。 至于身上法衣,头上冠,更是散发流光溢彩,淡淡的威压袭来,哪怕如今的幕子初,都感觉有些震动。 这位看其气息,也就才不过七品筑基实力,可这就简单的几样,别说别人,就是幕子初这个化神修士,四品炼丹师,任何一样都很难能够得到。 这位一看就是典型的二世祖,富N代中的败家子。 侍女将其领到公子面前便告退,留下了幕子初一人站在这公子之前 这便幕子初还在疑惑,怎么这位公子叫来自己居然不开口询问,偷眼一瞧,这位眼睛已然立起来了,顿时心头一惊,眼睛一转便想到了问题所在 “这败家子还等我给他行礼呢?” 幕子初不是放不下脸面,为了救人,他什么豁不出去?只是如今他可是一脸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万一说错了话,岂非不妙? “噗” 幕子初情急之下,又是硬生生挤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倘了下来,身形委顿余地,口中连连告罪 “公子恕罪” “哼” 这公子眼见如此,也就没跟他计较,当然也没说给他什么疗伤之类的东西,而是冷哼一声直接盘问:“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慕子初哪知道什么事?当时这冷汗可就下来了,他倒是不怕这公子,哪怕再多防护手段,面对他,也不够看。 可这可不是荒山野岭,一旦动手立刻便会被护山大阵感知,宗内强者顷刻便道,连跑都没地跑去。 只是不回话还真不行,以这位表现出来的行为来看,实非良善之辈,要是他不回话,难保这位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依旧还是个麻烦。 快速的将那汤隆所有的交待过了一遍,幕子初心道:“赌一把吧” “公子说的可是陈青师弟之事?” 虽然幕子初脑子转的很快,回答的也不慢,可依旧令这位公子感觉到一阵不快,眉头紧锁,冷哼一声:“除了这个,本公子还交待你别的事了么?” 一听这话,幕子初当时便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也知道了此人是谁,原来他就是那位指使汤隆杀害同门陈青的幕后黑手,内门弟子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