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阴着脸上前,一把推开拦路的守卒,近距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这一靠近,发现这后边的小白脸好像更帅了,当即便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挥手,身后十多名守卒便把二人给围了。 “本官看你们倒像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来人,绑人送入大牢” 守门官兵的可不管那个,听当官的吩咐了,立马一拥而上就要把两人擒拿。 这突然发生的声,林瑜都蒙了,本来他是打算去南康城暂时躲避的,可等到他死磨硬泡的把小白和自己化了妆,改了容貌,给帝君肉身换了套更朴素的衣服后,却发现南康城去不了了。 不知道为什么,南康城那边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往自己这边来,这时候他在去可不就和那些人碰个正着,还躲个屁。 无奈之下,林瑜只能选择行进在山岭荒野间,无意间便来到了这个豫章郡城。 可这人喝凉水都塞牙,就进个城,还碰上这么一位,二话不说就要拿人,这上哪说理去? 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官爷且慢,老夫冤枉呀” “老夫就是个云游天下的方士,怎么还能和打家劫舍的强人联系到一起呢,天大的冤枉” 任凭林瑜叫破喉咙也没用,那张福阴沉着一张脸铁了心就想拿他二人开刀,兵卒们一轰而上,这个拿绳子,那个拿锁链,三下五出二就把林瑜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活像两只要上蒸笼的螃蟹。 要说这几个兵,能拿住林瑜,那不是笑话嘛,林瑜在重伤,这么几个连入品都没有的兵卒,也不够他一划拉的,别说还有那帝君肉身在身边,就是小白,他们也弄不住。 林瑜之所以不反抗,而是任由自己被抓,不为别的,就是怕自己真要一动手惹来动静,引起不必要的关注,那自己这一番躲避可就完全都是无用功了。 自南康城外一路走到这,林瑜也看清了,不知道是帝君大人引动灵气的原因还是别的,附近的武者也好,练气士也好,是纷纷出动,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此事一旦引起关注,那事可就不好办了。 反正也是躲,进大牢也是一样,没准躲的还更隐秘一些也说不定 而且量这几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就这么着林瑜控制着帝君肉身,安抚住小白,被几名兵卒推推扯扯的就押往大牢。 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张福狠狠的唾了一口 “呸,小白脸” 这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倒是一旁的二狗子,有些心中不忍的劝道 “爹,这么干好么?人家又没惹咱们” 张福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巴掌扬了三扬又放下了,强压怒火低声教育道 “二狗子你听好了,爹在教你一遍,这是立威,不光是这过路之人,也是给手下这帮大头兵立的,当头靠的就是一个威信,懂不懂” 随即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感伤的叹道 “等你接了我的班,就知道了” 对自家老爹的解释,二狗子嘴上连连称是,心里却是颇有微词 “还不是看那小白脸就想到了黄叔,这都多少年了,这点破事还忘不了了” 正想着,二狗子抬眼一看,顿时心里一惊,连忙喊道 “爹,你看那是不黄……郡丞大人的轿子?” 张福顺着儿子的指引一看,就见押人的兵卒此刻已然被一顶绿呢大轿拦住去路,心中一沉,脸色一变 “不好”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便见轿帘一开,黄郡丞从中走出,看了一眼那二人,便远远的对着自己招手。 张福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可没招,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位比自己大了可不止一级。 无奈的一路小跑到近前,站的笔挺条直,行了个军礼。 无论他和这个姓黄的有什么纠葛,明面上这都是上官,礼数乱了可就给人口实了 刚刚站定就听黄郡丞冷哼一声,淡淡的讯问的 “这俩人是什么犯了什么事?要绳捆索绑的押往大牢?” “这个这俩人行迹鬼祟,不像良人……” 还没等他说完,黄郡城已然是勃然大怒,怒斥道 “混账,捉人自有衙门处理,你的职责是看好城门,维持秩序,谁给你的权利让你随意抓人的” “此二人身上一无兵刃二无其他违禁之物,何来鬼祟之说,谁给你的胆量如此私用公器” “。。。。。” 黄郡城对着张福就是一顿猛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最后手指都几乎点在这城门官脑门上 直骂的张福那脸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打翻了染料瓶,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林瑜偷眼观瞧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不已 “真没想到人脸还真有这么多色呀,真长见识嘞” 最后这位郡丞大人也有点骂累了,长出了两口气,一指林瑜二人喝道 “还发什么呆,解开,道歉” 张福涨着通红的面孔,嘴角一阵抽动,最终还是把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