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胖子从腥臭的血坑里拉起来,扛到“祭坛”里面安置好。 观察了一番,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有力起来,红肿的手臂和大腿也在慢慢消肿,惨白的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 坐在旁边的鼎羽心里一松,脑子里那个冷酷到像机器般的自己突然烟消云散。 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鼎羽在一阵阵的呻吟声中清醒了过来。 坐起身就感到自己的大脑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那感觉就像是脑壳子内部长满了倒刺,稍微一点轻微的移动,就会刺的大脑生疼。 用脑过度的后遗症终于发作了,浑身无力,眼冒金星。揉了揉太阳穴,昏迷前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进了鼎羽的脑子里。 伸手摸了摸身边胖子的额头,感觉像摸到一个热水里捞出来石头,也难怪这家伙不停的哼哼唧唧。 发烧是好事,说明胖子身体内的免疫系统在对抗入侵体内的毒素。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胖子退烧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继续活蹦乱跳。 踉踉跄跄的到水边弄了点水回来喂给胖子,这家伙挣扎着睁开眼,虚弱的开口道:“哥们看见阎王爷了,他还有脸跟我要金镯子。” “逼急眼我抽了丫一个大逼兜。” 鼎羽被胖子的惊世之语吓的差点半身不遂:“啥玩意?你抽了阎王爷个大逼兜?” “那他咋把你个孙子放回来了?” 胖子嘴角上翘:“我跟他说了句外语,他惊呆了!以为外国人不归他管。” “你说了句啥?” “法克鱿!” 鼎羽:“……” “别特么的臭贫了,歇歇吧,不然回头五肢无力,落下毛病麻烦了。” 听鼎羽说五肢无力,胖子瞬间萎了,直挺挺的躺好,闭上眼睛,嘴里默念:“阎王大爷,我下回注意,再也不动手了。千万要保证我赶快恢复,实在不行只保留一肢有力也行。” 念叨了几句胖子又睁开眼,问道:“对了,你丫那小身子骨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那堆要命的红虫子是什么来路?” 鼎羽被胖子问的露出了郁闷的表情,开口道:“现在我琢磨明白了,不过你得保证不说我是马后炮。” 胖子点点头道:“别墨迹了!我最多就是在心里鄙视你一下。你丫这趟副本下的,状况出的还少?习惯了。” 鼎羽老脸一红,说道:“那红色的‘人面虫’叫做‘怪哉’。” “额!你说‘怪哉’是个虫子的名字?那句‘入黄泉,攀龙脊,怪哉!’说的是这个虫子?” “你以为呢?我是被咬了才想明白的。” “‘怪哉’这个词就是从这种虫子衍生而来的。” 胖子吞了吞口水道:“没文化真可怕,有文化更可怕。” “传说汉武帝去甘泉宫巡查,在路上遇到一种浑身是鲜红色的虫子,五官酷似人类,大家都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虫子,于是汉武帝就把东方朔给喊来了,问他这是什么虫子。” “东方朔说这个虫子就叫做‘怪哉’,据说是先秦时期被屠杀的平民百姓的怨气形成的虫子。” “沃日的,李存义这个坑货,就不能多写一个‘虫’字在后面?写个‘怪哉虫’看见就明白多好。”胖子满脸怨怼的吐槽。 “浑身浇汽油有什么说法?你怎么知道弄点汽油能熏跑这些虫子?” 鼎羽文邹邹的说了一句:“凡忧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当消。” “我擦,说人话。” “当时汉武帝问东方朔怎么才能够除掉这种‘怪哉虫’,东方朔回答,凡是忧愁,得酒可解,用酒能灌死这些虫子。” 鼎羽用手往上指了指,感慨道:“要不说得感谢上面各位领导的英明决策呢,给咱的汽油里兑了不少酒精,不然咱又game over一次。” 干呸了一口,继续道:“娘的,下回领导要往汽油里加水我也举双手赞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救命。” 胖子的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姥姥的,这都行?” “那啥,后来呢?为啥你丫跳水里了?这通天树上怎么会有水?那怪哉虫为什么怕水?” “我特么的跟着也跳水里差点淹死个屁的,都看见我太奶那婀娜的背影了。” “后来又遇到阎王爷来找我收帐……我一怒之下……” 实在听不下去的鼎羽扔下还想介绍阎王殿的装修风格的胖子,独自来到了“祭坛”外面转悠了一圈勘察环境。 又去水边接了点水回来,打量了一番不知什么时候“人面虫”已经退去的“脊骨拱桥”。 这条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脊椎骨,任谁也想不到,走在上面无异于在奈何桥上遛弯。 回头看着眼前的“祭坛”,这玩意还真出了鼎羽的预料,竟然是用某种生物的头骨建起来的。 回到祭坛里,又给胖子喂了点水这家伙的精神头比刚才好了许多。 开口问道:“鼎爷,哥们实在折腾不行了,再折腾小命就没了,咱这次算是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