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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道人提起酒壶，给秦无炎再次斟满酒杯，稍作思量后，问道：
“那这位夜公子此前的信息可有查到，出自何门何派？”
想要收服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谈何容易？
人家都比你强了，凭什么要到你的麾下？
“目前所得到的消息是，他无门无派。”秦无炎仰头，喝下第三杯酒，又继续道：
“其实我也知道想要收入麾下很难，但就算不能收入麾下，也想要与之交好，至少不能让那几位师兄得逞。”
苍松道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相比前面的要求，现在这个就要简单多了。
淡淡道：“那这事倒是不难，公子你天资卓绝，其他几位堂主虽年长，但道行与智慧都多有不如。”
“一个突然冒出来，天资实力却丝毫不弱于鬼厉的人，其心思城府可没那么简单，就凭几位堂主···”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秦无炎，又道：“至于如何试探几位堂主，以公子聪慧，就不用我多说了。”
秦无炎目光闪动，缓缓点头，片刻后，明白过来，笑道：
“明白了，道长不愧是昔年在青云门中执掌权柄数十载的人物，老谋深算，智计百出，佩服！”
他很清楚自己师兄们的能力，就让他们自己先斗去吧！
想要招揽夜公子··几乎不可能！
苍松道人摆了摆手，神色间却是流露出几分萧索之意。
回头看向墙上那个‘道’字。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秦无炎识趣告辞。
待他离开后，屋内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在轻声自言自语，带着几分感慨，又像是带着无数回忆：
“青云··青云啊！”
···
···
河阳城。
幻音坊内。
这段时间金瓶儿越发焦虑了起来。
一方面，是正道中人已经嗅到幻音坊。
虽然目前还没有攻进来，但这是迟早的事儿。
青云门是不会允许河阳城内安插魔教据点的，而且这次带头人萧逸才已经开始在暗中尝试用各种办法试探。
如果被他们确认了此地是合欢派的据点，那等待金瓶儿的就是青云门的围攻。
甚至有可能连天音寺那群秃驴也会前来。
媚惑之力对其他人还有些作用，但对天音寺那群秃驴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夜惊堂的事情。
自己都开出买一赠一的跳楼价了，对方居然还不满足。
到底要怎样才能满足他呢？
“圣女，这个月的帐总出来了！”
每到月底，金瓶儿都会把幻音坊的账目看一下。
这次又到了总帐的日子，但她却没有心思去清算，直接丢给了洛嫣。
其实，让她算这些账目比让她去杀个人还要难多了。
之前也都全部是交给洛嫣，自己只看最终的汇总。
“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少了？”金瓶儿失去了往日的身材，靠在桌子上托着下巴问道。
洛嫣忧郁的皱着柳眉，将怀中的账本放在金瓶儿面前。
金瓶儿随手翻看了几下过后，黛眉微蹙道：“怎么会这样？”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
因为，跟上个月相比，这个月的收益足足下降了近三成。
洛嫣闻言叹息道：“我询问过姑娘们了，她们说之前那些客人不但来的少了，来了之后也不会点她们。”
“还有点人就是专门冲着说书来的，听完就直接走了。”
金瓶儿扔下手中的账本，眉目流转，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可为什么听书的人不减反增，找姑娘的人却变少了呢？”洛嫣也十分不解的说道：
“难道我们这里的姑娘，还没有夜公子说书有吸引力吗？”
听到这话。
金瓶儿恍若醍醐灌顶般，好像要抓住什么重点了。
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去听着点儿下面的动静，等夜公子说书结束，请他再上来一趟！”
“请夜公子上来？”洛嫣愣了愣，好奇道：“我们这的生意，请他有用吗？”
她承认，夜惊堂说书确实很精彩，很吸引人。
但，说书和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啊！
书说的好，并不代表就会做生意啊！
所以在洛嫣看来，金瓶儿这就是属于病急乱投医。
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投到一个说书先生身上去吧？
“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金瓶儿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就在··上次那个房间好了！”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洛嫣对金瓶儿是言听计从的。
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估摸着过了一刻钟，洛嫣带着一脸懵逼的夜惊堂又来到了四楼，上次那个房间。
进入过后，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味道再次映入眼帘，钻入鼻腔。
夜惊堂笑着问道：“不知这次金姑娘找我又是所为何事啊？”
“公子来了，请这边坐！”金瓶儿如上次一般，起身迎接后，领着夜惊堂来到靠窗的位置。
这里依旧摆放着木榻和矮案，上面准备着茶具。
天下有资格能够喝到金瓶儿亲手泡的茶，而且还是无毒无药的，屈指可数。
“公子请坐！”
金瓶儿侧身邀请夜惊堂在木榻上坐下后，回到了另外一边与其相对而坐。
看到这一幕，洛嫣都惊呆了。
同桌共饮？
这还真是日出西方头一回啊！
直到金瓶儿用眼神催促，她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沏茶，随即便准备离开。
“不用了，你也坐吧！”这次金瓶儿并未让洛嫣出去，而是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见状，夜惊堂揉了揉头鼻子。
这金瓶儿搞什么鬼？
难道是上次没能说服自己，这次打算睡服自己？
而且还姐妹同心，一起上？
可，你们两个人加在一块儿，也不见得是我对手啊！
这点信心夜惊堂还是有的！
“金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接过洛嫣递来的茶水，夜惊堂抿了一口。
嗯，很润！
“公子不妨猜猜看？”金瓶儿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夜惊堂：“若是猜中了··嗯··有奖！”
说完，还冲夜惊堂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顽皮。
看到她这表情，夜惊堂挑了挑眉，真是个千娇百媚可御可甜可勾人的尤物啊！
有奖问答？
呵呵，有意思！
“好，那就陪金姑娘玩一次好了！”夜惊堂笑着应了一句。
不是！
你还真猜啊？
圣女连个提示都没有，你要是能猜中就有鬼了！
听到夜惊堂的话，金瓶儿还没说什么呢，洛嫣心里就开始吐槽了起来，好奇地目光看向了他的侧脸。
“金姑娘是想问我···”缓缓抬起头，夜惊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
“为什么最近店里的生意变差了，青云门又为什么迟迟没有进攻幻音坊，是吗？”
哐当！
金瓶儿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溅起，打湿了衣襟内的奶白。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收敛！
旁边的洛嫣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娇艳欲滴的红唇大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盯着夜惊堂。
不是~
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都能猜到？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