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北振霆微微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三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王府正厅的庭院里,一个老头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呐,如今这郡城天花这么严重,王爷走了老夫一个人……” “大人,虽然郡城里面疫情严重,但这些日子在王爷王妃的指导之下已然逐步进入正轨,陛下召王爷回宫定然是有要事安排呀!” 说话的是一个未满三十身穿长袍,文文弱弱的男子。 这人名叫杜惊玉,正是壶岩郡的郡丞。 北振霆过来之时正好听到他说这句话。 “惊玉啊,你这几日跟着老夫四处奔波也看到了,这壶岩郡的天花还在感染,昨日又封锁了两条巷子,老夫……老夫,哎!”老头扶额长叹一口气,抬头看见王爷王妃过来了,双手捧起杜惊玉手中的盒子,清咳了两声,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这是陛下的写给王爷的信。” “本王的?”北振霆眯了眯眼,“陛下写给本王的信为何会在你手中?” “王爷……这……” 老郡守吞吞吐吐,手忙脚乱不知如何解释。 这东西他返回衙门之时就在他的桌案上放着,根本不知道谁放的。 北振霆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头,“陛下召本王回宫之事还有谁知晓?” “只有……只有下官……以及……” 老头吞吞吐吐,看到这信他第一时间就找了杜惊玉商量。这会明白不能宣扬此事,紧张得额角冒冷汗。 见老头看身边的年轻男子,北振霆的视线移到一旁的年轻男子脸上。 “王爷,这事还有下官知晓。”杜惊玉赶忙朝北振霆拱手。 明明是低眉顺眼的动作,北振霆却感觉不到这人有多少的敬意。 杜惊玉是皇上的人。 北振霆的视线悄无声息地从杜惊玉身上移走,脸色恢复正常。 刘昌见北振霆脸色平缓,想到信上皇上召王爷离开,心中着急,慌忙道:“王爷,壶岩郡天花尚在扩大……如今……” 洛尧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听他们说话听得一头雾水,凑过去想看北振霆手里的信。 北振霆不动声色地把信举高了些。 不给看? 洛尧微微踮了踮脚,北振霆在他伸手的瞬间就在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堂堂永安王妃可不能失了礼数端庄,丢王爷的面子。 洛尧心里小九九多了去了,想抢信被北振霆阻止也就收了手,微低着脑袋轻轻踮脚想掩饰,两人挨得近,旁人根本没发现什么猫腻。 不过刘老头的眼神贼尖,正奇怪的瞅着洛尧。 洛尧面不改色。 北振霆:“天花尚未解决,西北还离不得本王。” 杜惊玉拱手道:“王爷且放心去,一切交给我等便是。” 感染者还在不断增加,虽说蔓延速度已经放缓,但是壶岩郡还是一片乱麻…… 这几日王爷王妃逐步交接给郡守衙门,刘昌这才知道王爷王妃这几个月有多幸苦。 不仅要管郡城的事务,还有郡城所辖的各个村镇县乡的事务,另外还有其他郡城来的咨询信。 这其中可不止是接种疫苗和收购粮食这两件事,还有因为疫情影响导致的救灾赈灾,死者亲人的抚恤工作、灾区疫情封锁百姓无法下地干活导致错过春种的事情。 疫情封锁百姓无法下地干活导致错过春种,在百姓严重可是如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不种地就意味着没有受成,收成减少,这对于大部分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百姓来说可不是天塌下来了嘛,有些村子因为此事已经出现闹事者,再这样下去,若是爆发民乱,这可不是他一个郡守能管得了的…… 刘昌瞥着一肚子的话,听见杜惊玉的话,想说啥又说不出口,只能一甩衣袖叹口气,朝北振霆拱手。 北振霆皱眉,冷声道:“两位大人当真是壶岩郡百姓的父母官啊!有你们二位在此坐镇,本王着实安心不少。如今这疫情来势汹汹,形势极为严峻,各种繁杂事务更是应接不暇。信既已送达至本王手中,想必两位大人也还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本王也就不再过多挽留二位大人了。”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去。 待郡守和郡丞离开,皇上寄的信也到了洛尧的手里。 “皇上召本王回京,原因可能是解药的事,看来皇上是不会把解药送过来了,他这是让我自己回去拿。” “他这是不想给解药吧!”洛尧。 “西州和京州隔了那么远,回京至少要一个月,而且现在西州疫情如此严峻根本离不得人,我看他就是不想给解药。” “别管皇上想做什么了,圣命难违,回京是免不了。”叶清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王爷什么时候动身?” 北振霆:“现在西北暂时还离不了人,本王安排好西州诸事便动身回京。” 北振霆要走,洛尧下意识撅起嘴巴。 叶清:“去京州快马加鞭一月可至,若是能拖半月,在下的解药也就半成了。王妃若是当心王爷此行遇险,到时王爷带上在下半成的解药,虽然不能完全抑制毒性,但是关键时刻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