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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端着了,说说吧,在哪里吃瘪了,能让你这样的老银币都吃了苦头的人,肯定不简单,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赵犇有些恶劣的笑声让骆闻恨不得直接打死他得了。
骆闻深沉的看了一眼赵犇。
当下形势。
忍。
不忍不行啊,他根本没有叫板的权力。
平安农场根基扎实,一步一个脚印上来了,崛起的时间虽然短,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有自己的市场,背后也有自己的合作渠道,更是有足够的底牌,哪怕置身风浪,都能逆风而起。
M&A投资就不行了。
如今就是一块夹心饼干,从四大粮商手中独立出来了,虽然有了独立运营权,但是资金渠道却变得十分危险了起来了,稍有不慎,哪怕只有一两家撤资,都会形成多米诺反应,全盘崩溃。
他已经另辟道路了。
但是西方大州的资金还没有引入。
时间上可能会晚很多,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资金,作为一个投资企业,他有可能就剩下一个空壳子,甚至直接被几个粮商给收拾了。
毕竟他也算是叛徒了。
还有一个办法,吸筹东南亚的资金。
可惜,这个办法更加艰难。
特别是好几轮谈判都没有能拿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现在连东南亚的资金都没办法吸筹进来了,形势已经是危险到了极致。
“路易达孚打算断我后路了!”骆闻说道:“如果西方大洲的资金进不来,M&A投资可能会面临一个资金断裂的可能,我们投资的项目很多,但是时间太短,我需要整合,一时半会是整合不起来的,我需要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可这流动资金已经见底了,我已经差不多到了断水断粮的地步了!”
“ADM集团都没有出手,路易达孚反而现出手了,为啥啊?”赵犇顿时很好奇了。
要说谁对骆闻最有意见,只能是ADM集团,首先M&A投资是ADM集团多年布局,打算在国内撕开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大网的大宝剑,结果让剑磨成了,让骆闻直接摘桃子了。
ADM集团这么多几年,付出这么多资金,关系,组成了投资局,就算是彻底毁掉了,甚至连战略部署都吃了大亏了,要说不恨的牙痒痒,是不可能的。
但是ADM集团也够能忍的。
当然,这也不排除骆闻和ADM集团董事层有勾结,不然骆闻做不出这么大的局的,ADM集团这样的百年大财阀,本身内斗就非常可怕,有董事想要把M&A投资这部分的资产给分出来,以待日后争权夺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关键的就是,不知道骆闻是主谋,还是白手套了,要是主谋,倒也说得过去,那就是说他这些年在集团见缝插针成功了,抓住了最宝贵的一个机会,从一个打工的,变成了合伙人了。
但是如果只是白手套,那赵犇就要鄙视他三分了。
可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摆在明面上的,就是背叛,是赤裸裸的捅刀子,不管怎么说,ADM集团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是说不过去的,只能会让那些国际大鳄认为ADM集团好欺负,那早晚会分掉ADM集团。
所以ADM集团对骆闻动手,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动到什么程度而已,打残还是直接打死,那区别很大的。
ADM集团动手,那没什么话可说。
但是路易达孚动手,那猫腻就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四大粮商之间的内斗起来了,不过不应该,特别是这时候,四大粮商如果不够团结,国际粮商炒团是不会有这样凶猛的攻势的。
做空夏国小麦市场岂会这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同心协力,那是连进来的勇气都不会有。
“路易达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ADM集团我倒是能摸到一二的,不管怎么样,M&A投资成立的作用力还在,哪怕如今换了一个人掌舵,还是有机会能成为ADM集团在国内攻城略的桥头堡,所以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对付我的,毕竟我多多少少还是有存在价值,还是有能让他们利用的价值!”
骆闻对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的,而且对于这些外企也了解非常透彻,他很清楚,如果他被收拾了,绝对不是因为背叛,也不会是因为那点脸面,而是因为他是去了利用价值。
这些外企,现实的很,有利用价值的,你就算是打他们一巴掌,他们能把另外一张脸给你再打一巴掌,如果没有利用价值的,有没有仇怨,都会一脚踹飞你,甚至把你吃干剥净的不留后患。
“那东南亚呢?”
赵犇问。
“东南亚……”骆闻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他们倒是愿意,但是吃相太难看了,除非我到了一个生死关头,不然我宁愿回去向ADM集团跪下,也不愿意向他们东南亚的那些财团妥协,一群吸血鬼!”
“谈崩了?”赵犇倒是不意外这一点,那有这么容易就能忽悠人家东南亚的财团掏钱出来啊,M&A投资从整体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坑,填坑填的好,自然有收获,但是如果填的不好,那是能亏死的,甚至是深不见底的亏损!
“没!”
骆闻摇摇头:“谈的非常愉快,郭文天亲自和我谈的,除了条件要的太狠之外,其他的倒是非常有诚意的,而且他们在想什么,我摸的差不多了,他们是在做两手准备,这郭家做事情,还真是稳妥啊,一方面和你们勾勾搭搭,一方面又想要和ADM集团哪里留一条后路,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们沾了!”
赵犇闻言,只是笑了笑,却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就不生气?”骆闻微微眯眼,看着赵犇。
“生气什么?”
赵犇却笑了:“他们要是连这点准备都没有,那我就该慌了,我现在最怕的是什么,是摸不透他们的心思,只要确定他们有合作的意图,那一切都能谈的,他们能做两手准备,就等同于要豁出去赌一次,我应该感觉幸运才对!”
“万一他们背后捅刀子呢,这渠道保留下来了,他们随时能向ADM集团再一次投降输一半!”骆闻冷峻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上了赌桌,就要冒险,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啊,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也做不成了!”赵犇平静的回应:“而且什么时候合,什么时候分,不是说他留不留后路的问题,而是利益能不能一致,我能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哪怕ADM集团再给他们面子,这合作也跑不了!”
“不知道说你傻大胆,还是说你有魄力!”骆闻感概:“商场如战场,战场变化莫测,诡谲难明,这么容易相信人久久算了,还直接把自己摆上赌桌,小心输了一个精光!”
“老骆啊,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你凡事谋定而后动,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你都不敢去做,你觉得忍,能成大事,但是我确认为,只要有三成的胜算,就能去冲了!”
赵犇淡然的说道:“如果输了,那就是我运气不好,算是积累经验了,我年轻我输得起,大不了重头来过,我能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经营处一个平安农场,我也能再用三年时间去打造另外一个平安农场!”
“你厉害,你牛!”
骆闻服了,特别是那一句,我年轻,我输得起,还真是没有的辩驳的,赵犇输得起,他却输不起,他不会有第二个二十年的蛰伏了,这一份基业,他可是耗尽了毕生心血和努力才得到的。
“少奉承我了!”赵犇耸耸肩,道:“你就算是资金链断裂了,我也帮不上忙了,你这火急火燎的来堵我,干嘛呢?”
“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解决我的资金问题,但是来找你,还真是有点事情想要想要和你好好洽谈一下的。”骆闻坐在赵犇旁边的位置上,打开了饮料,喝两口,才开口说道:“你和夏信泰福的合作,能不能算上我们……”
“消息够灵通的!”赵犇斜睨了他一眼。
“这还是落后的,你和容明捷见面的消息传开之后,后知后觉的都应该知道,你们之间肯定会有一些合作,我比他们多点渠道,所以了解的更多,针对东南亚的农粮市场布局,夏信泰福动了心思,说得过去,他们要和你合作,也不算是意外,但是市场这么大,你们吃不下!”
骆闻低沉的说道:“M&A投资有本钱,也拿到一些渠道,相信有资格成为你们的合作伙伴,而且我要的不多,只要一席核心董事的位置就足够了!”
“你这还要的不多啊?”赵犇讽刺的说道:“我们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哪怕将来合作达成,联合成立一个投资企业,核心董事的位置,你觉得能给你吗?”
“为什么不能?”骆闻目光冷厉的看着赵犇:“是觉得我们M&A投资实力不够吗,还是我们对市场没有影响力啊?”
“都不是!”
赵犇直接的问:“我更想要知道是,M&A投资到底是不是你在控盘,或许是换汤不换药的一种形势来进入夏国市场,你背后的资金渠道你自己的清楚,你到底有多少话语权,你心里面也明明白白,我让你进来,是让四大粮商都进来,这么引狼入室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原来是不相信我!”骆闻沉默了一下,却有苦说不出来,该怎么解析呢,别人倒是能忽悠一两下,但是赵犇,不,应该是赵犇背后的许登,最清楚不过了,哪怕他没有去探查很多,但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肯定瞒不住他的。
“废话!”
赵犇施施然的说道:“你这六亲不认的性格,从一开始我就不敢相信,说你会卖掉我,那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了,你现在都遮遮掩掩的,我连你的底细都摸不清楚,我敢和你玩吗!”
“你这么多疑,摸清楚了,你就相信了吗,或许说,我说了,你能相信吗?”骆闻叹气:“我背后的确有人,不,应该是有资本在支持,但是却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是真给别人当白手套,我不需要二十年磨一剑,甚至连名声都不要了,做这一出,那不值得!”
他顿了顿,又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应该相信生意是可以做的,M&A投资成立至今,声誉没有垮过,我们有资金,你有项目,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年知根知底了,就算是我打算给你插刀子,估计许登那王八蛋也能提前嗅到,你们防备起来,不应该更加轻松,好过你去找别人来合作,你自己有多少资金,你清楚的很,你如果不找人合作,你根本没有本钱和夏信泰福一起进入东南亚去割韭菜,与其和陌生的投资者合作,那和我合作,不更省心省力吗?”
“行,这么多年你也教了我不少东西,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你想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我和夏信的合作,已经开始进入谈判阶段了,当然,这是下一个阶段的事情,暂时来说,不会这么快敲定,你还有进来的时间和空间!”
赵犇想了想,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了:“不过骆闻,夏国的文化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做大事情之前,得纳一张投名状的,你给了,我就相信你了,那也不是不能合作的,反正你都说了,不管是和谁合作,都得斗智斗勇的,和你斗智斗勇,也不赖!”
“还来?”骆闻拍拍光洁的额头,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赵犇:“你这恶趣味,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没办法啊!”
赵犇咧嘴一笑:“你都说了,我这人这么多疑,能信得过你吗?”
“我本来已经在危险边缘了,你还让我去疯狂作死,现在坐镇的可是道格那条国际猎犬,人家是真的会捏死我的!”骆闻叹了一口气:“你是看我死不了,不舒服吧!”
投名状还能有什么。
特别是现在这形势。
无非就是站队。
可一站队了,道格还能手下留情吗,不得使劲收拾他啊。
“最近局势很诡异!”
赵犇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虽然他们攻势很猛,但是总有点感觉,不太对劲的,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你戳他一下,看他的反应,他要是忍着,那这事情就是真不太对了!”
“你怀疑什么?”骆闻皱眉。
“我什么都不怀疑,而且我甚至连怀疑的方向都没有,就是单纯的有一种感觉!”赵犇揉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许是错觉吧,从大毛限制小麦出口量,我就有一种完全不太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