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 三十六个总管先后离开,木参、木建静静的坐了许久。护卫偶尔会从门外瞥眼看看堂内,心里嘀咕:“不知道这两位大人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怎么还坐上瘾了?” 后堂等着伺候的丫鬟翠薇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埋怨:“这个冤家,让人家等这么久,一会儿让你好看。” 终于,木参打破了平静,他将身体后仰,眼睛盯着屋顶,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缓缓的说:“丢人呀,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抢了。不知道谁做的,想找回点面子都不行,奇耻大辱,唉!” 木建牙齿咬的嘎巴响:“真是监察使那群王八蛋干的么?” 木参摇头:“他们有信息渠道,也有那个本事,不过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以他们的职位这么搞完全没有道理,光明正大动手,突击审讯,想要的一样能够轻松得到,道理上也占的住。像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一旦暴露,这三十六家背后的反弹他们承受不起。” 木建继续追问:“会不会是目星的奸细做的?” 木参再次否认:“如果是目星的人,我们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甚至根本不会和我们废话,直接抹杀才是正理。” “那你觉得谁最可疑?” 木参用右手食指指尖挠了下眉心,反问道:“密道的事除了你我,还有几人知道?” “这个,理论上没了。”木建面露羞赧之色,没有实话实说:“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三十六个主管后面是三十六个家族,保不齐哪个家族通过蛛丝马迹猜出一些东西。” 木参冷笑反问:“是么?”不过,他也没有深究,而是不等木建回答,继续分析道:“凶手显然对密道了解的不多,以为将我们扔到密道里,就能造成他从密道逃脱的假象,殊不知这个密道根本没有出口。” “你的意思是说对我们动手的是三十六个管家之一?”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嘿嘿,终年打燕,不想今天被燕啄瞎了眼,丢不起这人呀。” 木参坐直了身体,两只手蜷在胸前,胳膊架在桌子上,两只手纠缠在一起:“你猜出来是谁了么?” “内务总管李宇琪嫌疑最大,若说还有谁能掌握这么多信息,除了他们内务部,也没有其他人了,而且他在转移视线,最先提出监察使的就是他。” 木参仍然在玩手指头:“第二嫌疑人呢?” “负责军饷的赵总管,他可是个肥差,拿出的东西实在太少,凶手却没有深究,这里显然有不合理的地方。” “第三嫌疑人呢?” “杂事部的老秃子,他接触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多,其他人的手段你我大多知道一些,只有他深藏不露,不可捉摸。” 木参转头直视木建的眼睛,盯着死死地:“若是让你最先排除掉一个人,你会选择谁?” “林峯林总管。” 木参转回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你那个丫鬟翠薇似乎和柳叶仙子关系不错?” “你什么意思?” “林总管风姿卓越、气质傲然,我作为一个男人都有觊觎之心,女人多半会主动投怀送抱吧?” “你怀疑林峯?” 木参摇头:“每个人都有嫌疑,我只是提供可能性罢了,而且毕竟他是最配合凶手的那个。若不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交出宝物,我想对方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也可以理解吧,财物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若是想,往三仙那溜达一圈,叫几声好姐姐,要什么没有,何必去抢?更何况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他能不能搞到那个级别的宝物,就算是他枕边风厉害,三仙真给了他,他能用的了么?那些豆兵他怎么培养的?他能摆出诛仙阵?” “也是这个道理。”木参压下一句话没讲:“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他最可疑。”木参没法说出来,因为他没有证据,可是直觉告诉他,最没有可能的人往往最有可能。 木参松开蜷在一起的双手,冷冷的说道:“不管怎么说,翠薇不能再留了,有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一个人就是翠薇知道。” 木建嘴唇哆嗦:“你……你怀疑她?” 木参摇头:“我相信这事跟她没关,她就在后堂,我观察她两个小时了,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问题,这种松弛感是演不出的。”木参之所以怀疑林峯也是这个原因,林峯太紧了,和往日相比差的太多。 木参继续道:“即便这事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们也得找个替死鬼。不管怎么说,这事咱俩是直接负责人,怎么也撇不清。上边不会有人追究,那三十六家呢,总得有个说法。” 木建紧紧握拳的双手放了又收,反复几次,冷冷答道:“你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木参摇头:“不需要给说法,只要翠薇消失即可,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不久后,翠薇的尸体在密道中出现。 钱有才迈着方步来到柳叶仙子的闺房,柳叶仙子本是泪眼婆娑的脸上,刹那间殷红一片,她连忙站起身子,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