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看到穿着军用棉大衣的救生员抱着胳膊走了进来，小蔡教练苦笑着说终于来了啊，怎么现在就把棉大衣穿上啦？那救生员缩着脖子，双手胸前抱着胳膊，笑着回应说暖和！ 暖和！ 看到救生员说暖和，再看他军用棉大衣的穿戴，屋子里穿着救生衣游泳裤的学员们都气炸了，纷纷抱怨。 “暖和！我们好冷！” “是啊！好冷！好冷！” “不公平，不公平！” 小蔡教练听到大家的抱怨，气着呵斥道：“我刚说什么来着，我说冷就自己跳，在房间里跑圈！太冷了就先上，在那个天线宝宝的暖房里暖和暖和！还冷吗？我看你们都没有吸吸的声音了啊？” 不知道哪个学员在喊：“本来是不冷的，看到他穿军用棉大衣，对比冷！” “对，对比冷，本来不冷的！” “对，对比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大利也随着大家的抱怨，脱口而出！ 那穿着军用棉大衣的救生员，听到大家说的对比冷，尤其是李大利，推荐他买荆防颗粒的大叔也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话，又故意显摆地叠了叠棉大衣胸襟，随后两个胳膊抱胸又抱紧了点，摇着脑袋，笑着说道：“可真暖和啊！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啊！” 小蔡教练也笑着说道：“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个谁，大叔，你把这些保温用具收拾到架子上去！还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知识分子懂的还不少！其他人，冷就跑两圈，热身，一会儿我们下水，练习HELP姿势，练习穿着救生衣扶正救生筏，之后再排队跳水！” 李大利在把保温用具收拾到架子上去的时候，心里骂着自己：“哪那么多话啊！还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哪里学到的词啊？怎么现在管不着嘴了啊？没来前，人家马大海，还有冯老板，都怎么提醒自己的啊？少说话，少说话，尽量不说话！能闭嘴尽量闭嘴！” 收拾完保温用具，李大利也小跑到队伍尾上，跟着那群学员跑圈热身。 再次入水，水温比上午降低了不少，大家都冷的直打哆嗦，小蔡教练和那个救生员都没有下水，岸边观察。 看到大家面目狰狞，估计水温确实低了不少，小蔡教练喊话大家：“冷吗？真冷吗？那你们就先水里热身！现在水里自由活动！想怎么游泳就怎么游泳，想狗刨就狗刨，想自由泳就自由泳，想蛙泳就蛙泳，想蝶泳就蝶泳，自己热身！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水里自由活动！” 自由！千金难买！ 听到小蔡教练说的让大家水里自由活动，李大利突然很是兴奋。 自由，千金难买！ 他这次大老远从京市跑到津市，又坐黑车又要打黑工跑船，就是为了寻找自由！ 但来到津市沽区后，并没有得到想象的自由，不是学习就是学习，不是训练就是训练，一切都在规划下的学习和训练，哪里来的自由？ “五分钟时间，水里自由活动！”在李大利听来，就是他释放自己获得自由的一个难得的时间。 释放自己，五分钟，水里，自由活动！ 李大利狗刨扑腾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泥鳅一般，一会儿钻到水里，一会儿露出脑袋。一会儿跟着大家的欢笑，扑腾拍打着水花。 水花四溅，笑声荡漾。 爽！ 舒服！ 自由！ 这时候的李大利，完全忘了郑国龙。这时候的郑国龙，可能也完全忘了李大利，都各自在各自的自由中，自由活动！ 李大利扑通完水花，有点累了，踩着水，一把大手抹干眼前的水雾，突然想起来，哎？郑国龙呢？ 也许确实岁数大了？扑腾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李大利就感觉很是累。他狗刨到岸边，一只手扶着岸边，一只手再次擦干眼前水雾，向水池里望去，寻找郑国龙。 水面，波光粼粼。一个个的脑袋，在波光中，时隐时现，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嘟嘟嘟，嘟嘟嘟” 小蔡教练的口哨声再次响起。 “时间到！都游到岸边报数！”小蔡教练喊向还在游泳的那群学员。 那群学员欢笑着一个个陆续来到岸边，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李大利的肩膀。 李大利转眼看去，是郑国龙！ “嘿！你跑哪里去了，我刚刚找了半天找不到你！”李大利笑着嗔怪道。 “那边，深水区，我在练习憋气潜水呢！”郑国龙指向水池围栏另一侧的深水区。 “哦哦，我说呢，波光粼粼的，根本找不到你！”李大利说道。 郑国龙笑。 “嘟嘟嘟，嘟嘟嘟，报号！一二三四....”小蔡教练喊话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李大利他们那群学员都铿锵有力的声音喊道。 “好！都暖和起来了吧？”小蔡教练问道。 “暖和了！”学员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此时的救生员，穿着军用棉大衣的救生员，已经被小蔡教练喊到了另一侧。 小蔡教练担心学员们看到军大衣，再来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这课也没法上了！ “好，都暖和了，我们继续训练！练习HELP姿势！那个谁，帅哥，你来给他们示范！”小蔡教练对着郑国龙喊话道。 郑国龙笑着点了点头，游龙般游到离岸边不远的水池里。 小蔡教练看到郑国龙敏捷的动作，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HELP姿势，英文全称是Heat Escape Lessening Posture，减少热量散失的姿势。” “具体动作是，先将两条腿弯曲，尽量收拢在小腹下面，两个胳膊肘紧贴身旁夹紧，两个胳膊交叉抱紧在救生衣胸前，头部露出水面。”小蔡教练边说，郑国龙边演示，很是专业。 看到郑国龙演示的很是专业，小蔡教练连连点头，还控制不住地给水里的郑国龙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