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序蹙起眉头。 他觉得自己和祝穗岁之间,似乎有一层隔阂。 哪怕如今关系有所改善,祝穗岁应该是放下了跟自己离婚的想法,可这却是暂时性的,这种隔阂如果自己一直找不到原因,那他们的夫妻关系,就永远无法修复。 可陆兰序仔细回想了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自己都已经在改善了,可这隔阂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让陆兰序也不免蹙起了眉头。 他当然想不到。 毕竟祝穗岁自己都不知道。 这来自于前世,而她记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可心里面的情绪,却依旧存在。 叫她对陆兰序无法完全交心。 陆家一家人吃着饺子。 味道还不错。 祝穗岁多吃了几个,到了十二点,外头的烟花声音传来。 有年轻的人跑出去看,美的不得了。 祝穗岁也看向了窗外,耳畔是陆兰序无比温柔的嗓音,“穗穗,这是属于我们的第二年,新年快乐。” 她心下一软。 在这一刻,她抛掉了所有的想法。 眼前是无比绚烂的烟花,美丽不可方物,身后是自己的丈夫,温润如玉。 她弯了弯眉眼,“新年快乐,兰序。” 结束后,祝穗岁就和陆兰序回了家属院,等到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拿着拜年的礼品,去了大栅栏。 在祝家吃了一顿饭。 祝家也是第一次在四九城过年,但却是过得很丰富的一个年。 摆摊挣了一些钱,可不就得好好过过年了。 祝家人很拼,想要多挣点钱,摆摊一直摆到了大年三十,东西都是让吴温柔去买的。 今年吴温柔也没回家过年,她和祝家人一块过的。 到了大年初一,等祝穗岁上了门,许慧正好在数钱,抛去成本,半个月她们赚了得有六七百块钱。 这是纯利润。 祝家人都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高兴得不得了。 这会儿正在商量,怎么分钱。 看祝穗岁和陆兰序来了,许慧赶紧去给人泡茶,拿了瓜果点心出来。 然后就把这个事情给说了。 她们都觉得,主意是祝穗岁出的,钱祝穗岁也出了,这肯定要和她分账的,还说要三七分。 要是跟亲戚的话,祝穗岁还真就答应了。 可这却是自己的亲爹亲妈亲哥,她能让人做这么多事,自己只是动动嘴皮子,然后拿这么多钱么。 一家人何必算那么多呢。 祝穗岁便道:“要我说压根不用分,赚到的钱,你们可以先存着,谁干活就给谁发工资,等之后要是二哥想要干点什么,不正好拿钱出来让他去做生意么。” 别人家可能什么都要分清楚。 可在祝穗岁看来,祝家人对自己都太好了,她们是真正一体的一家人,这钱她要什么呢。 就算要了,往后也会拿出来给祝乐辰他们的,总不可能自己发财了,不管大哥二哥吧。 不过祝乐辰却是不同意,“该分还是分,我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事情,这一码归一码。” 祝老太也是这个意思,“你出了主意,就该算你的。” 如果祝穗岁不肯要,那祝老太也会偷偷塞给她。 在祝家,祝穗岁那就是团宠级别的。 祝穗岁没法说服他们,只好道:“那我只拿三成,再多的我就不要了。” 这点钱,自己现在随便赚,根本不需要从自己亲爹亲妈这里抠出来。 可没办法,这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祝穗岁都想好了,到时候就拿着这笔钱,去钱生钱,然后再以许慧她们的名义买房,家里日子绝对会越过越好的。 三成也行。 许慧很是高兴,谁敢想去年的时候,自家过年连块肉都舍不得割,家里没了祝穗岁在,全家都是那种节省的人,不愿意多花点钱。 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 祝乐辰还和祝穗岁道:“大哥那边还来了电报,说是跑了好几家经销商,那点冬枣全都卖出去了,差不多一斤能赚个五毛钱,算下来就有一万五千块钱的样子,大哥的奖金提成是百分之五,有五千公斤是他卖出去的,算下来光奖金就有五百块钱呢,每个月底薪还有一百块,他一高兴就把五百块钱的奖金都打过来了。” 这是个好兆头。 冬枣的市场打开了,果园就有销路。 不过等年后,这个价格估计就会下来,这还是薄利多销的事情。 当然她们的果园大,还是能在前期挣到不菲的利润,后期如果做的人多了,那时候就得拼品质和人脉了。 祝穗岁再等祝家人适应,等适应了小摊贩的节奏,学会了如何说话做生意,那时候就可以考虑开店了。 许慧本来还打算明天就开摊。 被祝穗岁给拦下来了,“过年过节的,家里都有的吃,大家又不上班,买早饭的人肯定很少,还是别折腾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到初七初八的时候,再去摆摊吧,不然也是浪费。” 这才把许慧给摁下来,在家好好休息。 陆兰序就这么看着,祝穗岁在那出谋划策,很是有规划,整个人都好像会发光似的。 他就觉得,把祝家人接来,真的是他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 下午还得去别家拜年。 陆兰序的假期很吃紧,一共就三天,祝穗岁有几家饭都不吃了,扔下东西寒暄几句就走。 当然也有拿走东西的时候。 大姑给她准备了一套的学习资料,很是认真道:“这些都是整理出来的,你回去好好看,回头我给你出几套试卷,你到我这里来做,我看看你的底,不行还是得去学校上课。” 这一点都不唐突。 祝穗岁高兴地不行,嘴甜的很,“大姑,你对我太好了!” 看祝穗岁这态度,陆代荷心里也高兴。 要是祝穗岁真考上了,那也是陆家的荣誉。 三天把陆家的亲戚都给囫囵吞枣的拜了一遍,陆兰序就去上班了。 祝穗岁想着焦山芸喊自己回家吃饭,主要这几天食堂也不开门,她也不想做饭,家属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她索性早上复习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 哪知道。 一出家属院,就看到吴温柔在外面。 祝穗岁有些惊讶,“温柔,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