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岁还搞不清楚状况,自然不会直接得罪人。 不然有理也变得没理。 这里是家属院,住的人很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了是邻居,男人们还都是同事,要是家属闹不愉快,肯定会把事情也给闹大,说不准就得闹到上面去。 军区那是干正事的地方,为了家属的事情操心,那才真的是要出名了。 祝穗岁还是刚搬过来的,天然就不如赵绮,毕竟不明白事情的人,就会觉得怎么人家赵绮先前好好的,你一搬进来就有事情了? 这样一来,祝穗岁肯定会落下风。 她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该见过的风雨也见了不少,场面上的事情做的漂亮了,舆论自然就向着自己。 更何况对方就算看不惯自己,或者天生跟自己不对付,她也不在意,日子关起门来是她和陆兰序在过,现在又有让她更为上心的布在。 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那块布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外观是一块破旧的布,因为太脏,压根看不清楚原先的样子,还是得拿到手再说。 想到这。 祝穗岁自然没有说什么,依旧是笑盈盈的把人迎了进来。 进了院子里。 朱芬看来看去的,连声赞叹,“这也太漂亮了,咱们两家明明都是一样的户型,可你家的就是比我那弄得好,真是羡慕死人了。” 她是个天生的捧场王。 因为性格爽利,就算是没有什么好夸的,她都能找出优点来夸赞。 要不是在四九城人生地不熟,其实朱芬的性格很讨喜。 祝穗岁刚想笑着回答。 就被走在前面的赵绮抢了话,她淡淡道:“我听说先前住在这边的那位嫂子,就是个爱好风花雪月的,这院子好,估计是因为她弄的好。” 说完后。 她又看向了祝穗岁,“你是叫祝穗岁?我年长你几岁,就厚着脸皮喊你穗穗了,不好意思啊,我说话直接,你可千万别不高兴。” 打一棍再喂一颗甜枣? 祝穗岁被赵绮的操作,搞得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有天生磁场不对的,但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第一次见面,就搞这套的。 这种要么情商低,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意见很大。 可听赵绮说话,并不像是情商低的,那就是故意为之了。 祝穗岁仔细想了想,都没觉得得罪了她,难不成是陆兰序得罪了? 这又好像不是陆兰序会干出的事情。 真是奇奇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赵绮,看着这个院子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不过祝穗岁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就挂上脸。 说白了,在她这里,赵绮又不重要。 祝穗岁索性顺着她的话道:“我也觉得先前住在这的嫂子很有品味,我能住到这,也算是捡到了。” 赵绮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再搭话。 朱芬倒是没察觉出来什么,她已经被堆积在角落的煤饼吸引了全部注意,哎哟了一声,“这么多煤饼啊,冬天都过了两个多月了,剩下也就两个来月,这么多煤饼,你家这个冬天不会冷了,要我说小陆确实是个疼媳妇的,考虑的这么周到。” 哪知赵绮又接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这是自然,像是陆z委这样年轻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全军区也挑不出第二个来,要不说人家有本事呢,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咱们家属院的煤饼份额比起四九城的居民都算是多的了,一个冬天每户能分到三百块,咱们要用五个月,结果没想到陆Z委本事大,不过剩下两个多月的冬天,就能拉来五个月的份额,那可是不一般的关系硬啊。” 同样的话,两个人说出来,就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祝穗岁也不是笨蛋,到底是有些听出来了,这个赵绮好像很敌视陆兰序啊。 难不成是她男人,真跟陆兰序有冲突? 祝穗岁有些无语。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要真是男人的事情,那就让男人去掰扯呗,这个赵绮来自己家说这些干什么。 祝穗岁觉得自己态度已经不错了,但人家非要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她总不能还舔着脸讨好人家吧。 自己又不靠赵绮吃饭,犯不着。 祝穗岁打定了主意不受气,自然有一套话术对付。 直接甩脸色是下等策略。 很容易让舆论偏向赵绮那边。 于是。 祝穗岁面上赶紧故作慌张问道:“嫂子,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批煤块不是正规渠道弄来的么?” 赵绮一愣,下意识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就算真有这个意思,也不可能承认。 在家属院里,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闻言。 祝穗岁就更不解了,“那嫂子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年纪小,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的,嫂子你年纪比我大,懂得东西比我多,你好好和我说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赵绮:“……”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