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岁也不想谈论无关紧要的人。 至于蒋优怎么想的,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要不是因为对蒋优的印象还行,未来能发展成小羔羊的话,祝穗岁也不会说起这些,毕竟这件事情说不说,对自己的影响没有,反而对蒋优是有关的。 一个这样的朋友,长久以往的相处,谁知道会不会最后对蒋优如何呢。 当然这只是猜测。 祝穗岁没那么大的善心,还去管别人如何。 蒋优若是没有辨别朋友的能力,祝穗岁自然也会敬而远之。 毕竟没人想掺和进这样的麻烦里。 不过蒋优提到的瓷器,让祝穗岁考虑了一番。 她本来是觉得看了一件,十有八九就能猜到,剩下的怕是也没什么好东西。 既然都是假货,自己弄清楚这点就行了。 只是毕竟眼见为实,蒋优这么说,这会儿又没有讨人厌的唐朵儿,祝穗岁觉得看一看再走也无妨。 想到这。 祝穗岁点头。 于是蒋优就去和吴老汉交涉。 吴老汉拧起眉头,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不是说没眼缘么?” 看来看去的,还费功夫。 蒋优道:“我朋友都要买了,定金也给了,我总不好和她抢,但我也想要入手一件,难不成你东西放着,都不让买主看么?” 话说到这份上。 吴老汉只好带着人去看了。 还剩三十二件。 全拿出来还是麻烦。 吴老汉想着替儿子多销货,索性带了人进了仓库。 那一件件瓷器,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很黑。 吴老汉打开了窗帘,还有大门,这才有了亮光。 一眼看过去,还真是有点壮观。 清一色的明成化瓷器,想要得一件都难得。 可竟然能一次性看到这么多。 这场面自然是令人惊叹。 蒋优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全都是瑰丽的宝物,做的精美绝伦,从酒杯到碗到花瓶,各种都涉及到了。 每一件都做得很好看。 不过她下意识的看向了祝穗岁。 连蒋优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其实是对祝穗岁有着天然信服。 明明自己看着很心动,若是祝穗岁不在的话,她肯定入手了。 这次就因为祝穗岁在,她就觉得,要是祝穗岁觉得能入手,她才会去入手。 祝穗岁看着那些东西,随后在其中,非常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鸡缸杯。 这个看着,和先前拿出来的差不多,大概高6.1厘米的样子,上面画的是一只雄鸡正在引颈啼鸣,另一只雌鸡则是与三只小鸡正在啄食一条蜈蚣。 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只杯子上面却是赫然出现了淡淡的绿色雾气。 她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一堆仿品里,竟然还有一只真的。 不过祝穗岁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本书里,有提到过明成化之中,以鸡缸杯更为传世,而且数量非常非常少,国内至今还没有出现,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在曾经就已经是千金难求,毕竟存世量极少。 可如今这里有一只,却只是淡淡的绿色雾气。 祝穗岁就觉得,这十有八九,还是仿制的。 她走上前去,拿起了这只鸡缸杯,仔细观摩了一番,发现了一个点。 这下面写上的是‘大明成化年制’,和先前看到的那只,写的不一样。 多了一个年。 这怕就是区别了。 至于其他的,祝穗岁微微眯起眸子,试图用异能去看清楚每一处细节。 倒是真能察觉出来。 因为过目不忘的关系,先前那一只在脑海里,就和存档了一般,每一处都能记住,跟这个对比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不是像她这样查看,怕是发现不了。 这一只画意更为传神。 比起先前的那只,要活灵活现不少,连颜色都有些许的异样。 她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真假,就光雾气判断,她都是值得入手的。 祝穗岁故作随意的问了句,“这只怎么出价?” 她怕自己表现出来异样,会让老汉有所怀疑。 好在的是,老汉并不是懂行的人。 他瞥了一眼,没有当回事,“一千。” 祝穗岁嫌弃道:“你这个杯子,看着还不如你摆出来的那个,要不是不想白跑一趟,我也实在是不想买的,更何况之前那位唐小姐,要不是我说了几句,人家能一千二买么,你现在出这样的价格,怎么一点诚心都没有。” 这话说的,吴老汉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本来砍价就是正常的。 要不是因为祝穗岁激将的话,唐朵儿也不可能价都不砍,甚至还不要一千的价,直接原来的一千二买。 吴老汉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八百,不能再少了,这都是明成化的。” “叔,我说句实话,这明成化的瓷器是有,也确实是好,但是你知道明成化能传下来多少么,本来就是少的东西,你一下子拿出来三十多件,我不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这是个人看法,但是东西一多,价格肯定是卖不上去了,毕竟传出去的多,买古玩都讲究一个物以稀为贵,你现在这样不诚心,往后生意也会有影响。” 祝穗岁说的煞有其事。 虽然没有直接说真假,其实也跟那意思差不多了。 就是觉得吴老汉卖的是假的。 肯定不是明成化。 这听的吴老汉倒是气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本来还以为你是懂行的,结果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认为这是假的,我这放去文物商店,几千对方都是愿意出的!” 祝穗岁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拿去文物商店呢,到底什么原因,我想您心中有数,叔,咱们诚心点,我看你这批东西看着确实还不错,我不是差钱,但我也不能当冤大头不是,我看你也是为了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吴老汉听她说的,不免犹豫了几分。 这一批瓷器,其实花光了儿子所有的钱,儿子虽然表面上镇定,但吴老汉却是吃不好睡不好。 既然刚刚已经卖了一千二出去了,这个便宜些就便宜些吧。 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到底是戳中了吴老汉的内心。 他犹豫了一下,“那你交个底,想要多少价。” 祝穗岁对这只鸡缸杯是势在必得的,她直接道:“我手里拿的钱不多,您要愿意,就三百五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