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蓉蓉不是笨蛋。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有原生家庭这个麻烦在,换做是一般人,哪里会愿意帮她忙。 不是说不帮就不善良,而是有时候善良也得先顾全自己,换做是许蓉蓉自己,也不一定会愿意帮一个关系并不算亲近的亲戚。 谁都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可祝穗岁还是帮了自己,哪怕只是人家举手之劳,可这对于许蓉蓉来说,却是救了她的命。 如今祝穗岁要找自己帮忙,许蓉蓉除非是自私到极致的人,才会拒绝。 她现在正愁自己没什么用,将来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祝穗岁,现在能有这样的机会,许蓉蓉自然高兴。 她忙道:“表姐,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这件事情你交给我就行了。” 许蓉蓉很清楚,一个人如果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回报,那就算再亲近的关系,也会生了间隙,就比如自己和许家人,不就是这样么。 见许蓉蓉十分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祝穗岁原先帮她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也没想过有什么回报,不过人大概就是如此,在得到回报时,多少会有几分欣慰,至少自己没看错人,也没帮错人。 祝穗岁道:“就算是帮我,也要先顾全自己,我听兰序说,你打算周二就走,可有好的去处?” 许蓉蓉笑着道:“姐夫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陆兰序? 祝穗岁有些意外,“他安排你去了哪里?” “他说有个朋友就在县城的招待所,让我逃出去之后,就找这个朋友,到时候他会给我安排去处的。”许蓉蓉也没瞒着,对于祝穗岁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穗岁猜测这个朋友,十有八九就是姚玉了。 本来她并不想让陆兰序掺和进来,可如今对方帮了忙,她也不会不识好歹。 祝穗岁想了想,又从身上拿出了五张大团结出来,塞到了许蓉蓉的手里,“我知道你身上没钱,你先不要拒绝我,这算是我对你的投资,等到你赚到了钱,再还给我就是了。” 许蓉蓉却还是没收,将钱退了回去。 “姐夫说,让我找到了那位朋友之后,就会给我安排事情做,那边管吃管住,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表姐,这笔钱我就不用问你借了,我想自己靠劳动去赚取。”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祝穗岁再度感慨,陆兰序做事的周到。 明明许蓉蓉跟他无亲无故,可他依旧能细心到这个地步,也难怪从小到大,他便是陆家看中的管理者。 祝穗岁只好把钱收了回来。 临走之际。 许蓉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大伯这两年,总是往外跑,至于干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不知道这个跟找你和姐夫去吃饭,有没有什么关联。” “往外跑?是三天两头还是偶尔?”祝穗岁得搞清楚这点,如果只是偶尔跑的勤快点,那有可能是去拿许夏烟的电报之类的,这也是说得通的。 许蓉蓉回忆了一下,“烟烟姐还在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为了照顾烟烟姐,是直接跑去了县城里陪读,几乎就不回来了,那时候奶奶的心思也在烟烟姐身上,让二伯和我爸都把钱拿出来了,全都给了大伯一家,后来烟烟姐考上了,大伯和大伯母就回来了,不过大伯一个月会出去半个月这样,有时候则是大伯妈出去。” “这么频繁的出门,我姥没说什么吗?”祝穗岁有点疑惑。 毕竟许家一大家子都没有分家,谁家有点动静,许老太肯定都是知情的。 许蓉蓉想了想,摇了摇头,“大伯应该和奶聊过,反正我妈不高兴大伯大伯母不在家干农活的时候,说了几句,还被我奶骂了,说人家有个考上大学的金闺女,以后是要带着许家人都去城里的,要是我妈再说什么闲话的话,以后去城里,就没我妈的份,我爸听了就把我妈骂了,后面家里也就见怪不怪了。” 连许蓉蓉父母都不敢问的话,许蓉蓉自然也不敢问。 祝穗岁听了这话,有些若有所思,随后道:“蓉蓉,要是大舅或者大舅妈出去的话,你就来告诉我。” 许蓉蓉点头。 聊完回来的时候,家里都已经熄灯了。 祝穗岁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刚进门就看到陆兰序还坐在书桌那,手里写写画画的,拿的还是她的复习资料。 听到动静,这才放下了笔,看向了祝穗岁,“给你批注了一些知识点,你和蓉蓉聊得怎么样了?” “你这么帮忙,她自然不会拒绝我。”祝穗岁走进去,驾轻熟路的找到了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才看向陆兰序,“兰序,蓉蓉的事情,谢谢你。” 陆兰序回道:“夫妻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蓉蓉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 祝穗岁心中有几分动容,不过犹豫片刻后,还是道:“兰序,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识好歹,只是我希望下一次你要帮我之前,能先告诉我。” 祝穗岁并不想事事都依靠陆兰序,这件事情既然是自己答应下来的,那她就有这个能力去处理,若是最后又变成了陆兰序来处理,那她不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丝毫没有长进。 闻言。 陆兰序顿了顿,随后目光清明的看向了祝穗岁,“这一点我会慢慢改,不过穗穗,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也先和我说?” 什么意思? 祝穗岁一头雾水,“你指的什么?” “你好好想想吧。”陆兰序没有直接说,他希望祝穗岁能自己领会到。 祝穗岁蹙了蹙眉头。 莫名其妙! 这话闹得祝穗岁一晚上都没睡好。 翻来覆去的想,到底是什么事情。 最后是陆兰序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强行哄睡模式。 “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祝穗岁脸被埋在陆兰序的胸膛里,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重要的事情,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这不就是在意得很嘛。 祝穗岁决定不想了,反正难受的是陆兰序,又不是她。 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搞清楚许大舅到底想要干什么。 祝穗岁不想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声,陆兰序睁开了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无奈。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