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乌云密布,天空被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撕裂。 沐颜和马文才就近到了一处寺庙避雨。 没想到在此处看到了梁山伯。 只见梁山伯头戴儒巾,身穿粗布蓝衫长袍,书生打扮,没有多俊美,但长相周正清秀。 沐颜淡淡扫视寺庙一圈,发现这是个月老庙,脚步不停走到一角静等雨停。 马文才受门阀制度的观念影响,士族子弟和贫寒学子阶级、地位和财富不同,孤傲清冷的他,更是不想和梁山伯搭话。 梁山伯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从穿着打扮也知道两人和自己不同路,他也没有结交的想法。 沐颜想到这寺庙过会还有戏看,便带着马文才往偏殿走,这里刚好能看到月老殿。 沐颜递给马文才一块洁白锦帕。 “擦擦额上的汗。” 马文才愣了一瞬,伸手接过,垂眸看到手帕一角用金丝绣有某种蛇类,只觉得少见,音色低沉:“谢谢沐兄。” 随意擦了几下额角汗水,他敏锐的闻到了手帕上有属于沐颜身上的香气,这让他身体瞬间涌起一股燥热,他也见过男子用香料,但都没有沐颜的好闻。 沐颜展开白玉折扇,扇了两下,找了个蒲团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空着一个蒲团。 “要不要坐下歇会,这雨还有一会。” 马文才也没犹豫,快速将锦帕塞进袖口,坐到沐颜旁边。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寺庙大门被推开。 沐颜拿出两包蜜饯,分给马文才一包,下雨天看戏吃瓜,必备零食。 “沐兄……” 沐颜伸出食指对他噤声,挑眉让他看看外面的寺庙大堂。 马文才点点头,他学着沐颜吃了一颗果脯,眼睛一亮,其实他喜欢吃甜食,只是小时候父亲过于严厉,不让他吃这些,后来长大些,自己会偷买一些甜食。 此时,慌忙进入寺庙躲雨的祝英台撞到了梁山伯。 身穿喜服的祝英台在摔倒时,红纱刚好盖住了她的容貌。 梁山伯赶紧扶起她,两人隔着面纱,对视,暧昧滋生,扶到一半,梁山伯像是才发现她身着喜服,想到女子清誉,他立马松手。 祝英台再次跌坐在地上,梁山伯马上转头不敢看她。 沐颜往嘴里塞了一口蜜饯,目前只要和祝英台近亲的人都被她害了差不多,她的家族因她帮助黄良玉逃婚蒙羞,她自己倒是跑到这里谈情说爱。 一旁的马文才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沐颜给的蜜饯好好吃。 这时外面传来骑马声,祝英台往窗外看了一眼,马上对梁山伯说:“我被恶霸逼婚,不得已才逃婚,外面的人就是来抓自己的。” 梁山伯一听这话,眼里涌现怒火,立马侠义心肠道:“我帮你躲开他。” 说着就走到菩萨的案桌下掀开帷幕,祝英台很快藏了进去。 祝英台刚藏好,寺庙就进来两位公子,分别是祝英台的大哥和八哥祝英奇。 祝英奇语气着急:“这位相公,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子?” 梁山伯装傻看向门外:“刚才是有个女子来躲雨,不过已经离开了。” 祝英奇浑身被雨淋湿,狼狈的看了眼寺庙,抬眼看到寺庙上悬挂的喜结良缘的布条甚觉可笑。 想也没想,祝英奇带着怒气将它一把扯了下来,布条落下时打落了桌上的挂签,其中一根挂签掉落在桌上。 转身就要走时被梁山伯叫住:“两位稍等,既已出了一卦,我帮你们解了签文再走也不迟。” 祝英奇侧身停下脚步,带有一丝希冀的目光看向梁山伯:“那就有劳这位相公了。” 梁山伯读了首签诗:“千般万般留不住,人齐朱颜花齐树,白云流水空悠悠,你既无意我便休。” 祝英奇听完后整个人一阵恍惚悲伤。 等两人都离开后,梁山伯跪在菩萨前忏悔,他刚才只是为了帮人,签诗是他随意所说,请求菩萨莫怪。 此时祝英台钻出桌案,也跪了下来:“是这位相公为了帮我,要怪就怪我。” 两人跪拜完后,祝英台这才发现这里是月老庙。 这下,两人刚才的跪拜行为,这样看来就是夫妻之礼。 祝英台赶紧起身,来了脾气:“月老只会错点鸳鸯谱,净会做这些混账事,他就不该吃香火。” 说着祝英台就拿起燃烧的红烛扔了出去,梁山伯想拦也没拦住。 案桌上的布被点燃,梁山伯慌张起身把火扑灭。 他絮絮叨叨,对着佛像虔诚:“这个月老庙很灵的,得罪了月老以后情路怕是会坎坷。” 祝英台一脸无所谓:“我才不信这个,反正我这辈子不想嫁人。” 后面两人还在聊什么沐颜也不感兴趣了,这个祝英台希望她说到做到,她才给黄良玉乱点鸳鸯谱就在这得罪月老,早在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 梁祝的悲剧在于祝英台一开始三观不正,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帜,祸害了一遍身边人。 外面的雨已经停歇,沐颜起身:“走吧,我倒是觉得月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苦了月老牵的线硬生生被人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