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八点半，程若非开着崭新的奔驰S400驶向钟易的武馆。 不是为了显摆，如果为了显摆他手头的钱买一辆百万豪车轻而易举，他总感觉珍宝阁“盛公子”和段行简丢了面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他麻烦的。他不怕他们找麻烦，但还是想暂时不动那笔钱。 大约20多分钟，他就到了钟易的武馆。钟易与赵晨阳等四个徒弟，还有林爽都在武馆门口等她。 “老弟，行啊！几天不见开上大奔了。” 钟易上来热情地拍着程若非的肩膀。 “我现在给董事长萧振宇做助理，这是老板的车，我只是上下班开。” 程若非连忙解释，他注意到说到老板萧振宇时，林爽有意地看了他一眼。 一行人来到武馆的院里，程若非看到院里并没有人。 “我知道老弟要来，给徒弟放了一天假，今天就我们这些人，没有外人，正好老弟可以教教我们功夫。” 那株程若非用罡气吹落树叶的杏树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翻过的土壤。 “老弟，上次你施展神功把杏树的叶子都震落了，很快杏树就死了，你要赔大哥一棵树。” 说完，钟易哈哈大笑。 “好的，我一定赔大哥一棵树。” 程若非也笑着说。 “对了，老弟你教我们什么功夫？我们都等不及了。” “我昨晚想了一下，大哥练形意拳，我练道家功夫。形意拳是内家拳，与道家功夫道理是一样的。形意拳三个阶段明劲、暗劲、化劲，对应道家修炼的炼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三个层次。” “其实形意拳与道家修炼的原理是一致的，古人说‘固灵根而动心者，武艺也。养灵根而静心者，修道也’，练至‘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有真意’的阶段，形意拳就与道家‘炼虚合道’为一体了。” 程若非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赵晨阳才有点犹豫地问。 “师叔说的道理，我们以前也曾经听说过，但形意拳怎么和修道融合在一起，我还是不太明白，是不是有点太玄了？” “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师父就对我说‘学武的目的，不在于会多少招式，而是为了以武入道’，修道的法门有万千，以武入道是捷径，但也充满了危险。” “师叔，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能不能给我们讲点具体的？” 赵晨阳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程若非。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狗吠声。程若非看到院子角落有一个钢筋做的铁笼子，一只体型巨大的德国牧羊犬正对他们吼叫。 “这只狗，平时还挺温顺，最近不知道是发情了，还是什么原因，一直乱叫。前两天，放出它来，咬伤了我一个徒弟，幸好马上打了狂犬疫苗，现在只能把它关起来了。” “钟大哥，你舍得这条狗吗？” 程若非淡淡地说，脸上毫无表情。 “老弟，这条狗，我已经养了好几年，你不会杀它吧。” 钟易有些担忧地看着程若非，上次他问舍得那棵杏树吗？结果杏树死了。今天问“舍得这条狗吗”，是不是狗也要死？ “大哥，我只问舍得不舍得，没有说要杀它。” 程若非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老弟，只要不杀这条狗，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钟易痛快地说。 “赵晨阳，你去把狗笼子打开。” 程若非命令道。 “师父？这……” 赵晨阳有些迟疑地看着钟易，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狗笼子，如果打开狗笼子，这只牧羊犬马上就会跑出来。 “你师叔让你打开就打开，听师叔的。” 钟易看赵晨阳有些犹豫，马上催促道。 赵晨阳走到狗笼子跟前，牧羊犬看到有人过来，用凶猛的目光盯着人，怒吼起来。它在笼子里狂躁乱跳，把钢筋都撞得“哐哐”作响。 这只德国牧羊犬至少有100多斤，全身棕色，头部黑色，牧羊犬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回头看看程若非，程若非轻轻点了点头。 赵晨阳小心翼翼上前，拔掉狗笼门的插销，牧羊犬愣了一下，猛地撞向笼门，像一阵风似的地冲了出来。 “小心！” 林爽忍不住发出惊呼。 赵晨阳还没来得及后退，牧羊犬就朝他猛扑过来。 “抓住它的脖子！” 程若非在后面喊道，他已经做好准备，一旦牧羊犬伤害赵晨阳，随时用内力击伤它。 牧羊犬扑向赵晨阳，他两手托住牧羊犬的脖子，脚下没有站稳，连人带狗摔在地上。 “啊！” 钟易几个徒弟发出了惊呼，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赵晨阳与牧羊犬在地上滚在了一起。 钟易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他回头看看程若非，程若非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惊慌。 赵晨阳在翻滚中右手穿过牧羊犬的脖子，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腕，身体整个压在牧羊犬的身上。开始牧羊犬还在咆哮挣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牧羊犬四肢已不再乱动。 “把它放开吧！” 程若非喊道。 赵晨阳松开手，站了起来。 牧羊犬晃晃脑袋，慢慢站了起来，它围着赵晨阳打转，鼻子不断嗅他的裤脚。 “晨阳，现在‘黑狼’被你驯服了，刚才我还担心它咬你。” 钟易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还没等钟易说完，那只牧羊犬突然跳了起来，直接扑向赵晨阳。 赵晨阳刚刚打扫身上的尘土，一个黑影就向他扑了过来，弯着腰的赵晨阳被一下扑倒在地上。 一人一狗又在地上翻滚。 “快掐住狗的脖子！” 林爽焦急地高喊，刚才她看到狗已经被赵晨阳制服了，现在怎么又被扑倒在地上了？ “快掐狗的脖子！” “快掐狗脖子！” 钟易的三个徒弟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高喊。 只有钟易与程若非没有说话，钟易看着程若非还是一脸平静，眼神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赵晨阳再次锁住了牧羊犬的脖子，他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腕，牧羊犬张开了嘴巴，长长的涎水顺着伸出来的舌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