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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鬓开始发白,额头刻着深深的川字的丈夫,廖经理有些心酸,“没事,谢谢你的付出。”
“这有什么,我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为家庭付出不是应该的吗?”丈夫放下水杯,理所当然的说。
“再说你的工资比我高,家里的房贷,两辆车的车贷,过年过节,亲戚随礼的钱都是你出的,你的压力不比我大?”
丈夫说着看向廖经理,却见自己的妻子皮肤光滑,气质出众,精神状态也极好,根本不像是上了一天班的样子。
“你……你今天是和小姐妹去做美容了?”丈夫迟疑的说来,刚降下去的怒火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没有,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那里有时间去做美容?”廖经理摇头,看见丈夫眼里的怀疑,连忙解释道,“或许是跟良好的工作环境有关?”
“啊?什么良好的工作环境?”现在还有不辛苦的工作吗?
“嗯,每天听着音乐上班算不算?”廖经理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算听着音乐上班,也不可能有他们咖啡厅这个效果。
果然丈夫的表情更加不对了。
“要不你明天下班了,把小闵带来咖啡厅写作业。”廖经理提议,“等你听过了我们咖啡厅的音乐,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音乐还有什么不同吗?”
相似的一幕还发生在其他咖啡厅员工的家里,最后的结果也很是相似,纷纷相约第二天来咖啡厅听音乐。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风萧萧,你不是再给你们咖啡厅招揽顾客吧?说说,招一个顾客有多少提成?”
“是呀,要不我约多几个人,你把提成分我们一般呗。”
风萧萧看着这些自称是她姐妹的人,无语的撇了撇嘴,“你们爱去不去,管我什么事?”
“唉,这是恼羞成怒了?”
听着隔壁包厢传来的话语,戚雨柔心里有些好奇,因为自己身上的奇遇,所以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奇的事件存在的。
于是她提议道,“明天下午有空吗?要不要去咖啡厅坐坐。”
“咖啡厅?”她的闺蜜们好奇问她,“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喝咖啡吗?”
“偶尔换一下口味,尝试一下新鲜事物也不错。”戚雨柔面不改色的说。
“你不会是听到旁边的人的话,所以才想去咖啡厅吧?”坐在戚雨柔旁边的女生,诧异的问,她也听到了隔壁的谈话。
戚雨柔脸色微变,“不可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女生连忙解释,一点儿也不敢得罪了戚雨柔,谁让人家背后是顾城呢。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苏明丽背着小包准时来到“竹林听雨”。因为她现在属于兼职,每天从下午4点上到晚上10点。
“小苏,你终于来了,今天来了好多客人,都是冲着你来的。”欧阳店长看到苏明丽的身影,连忙迎了出来。
苏明丽小小的诧异了一下。“都是冲我来的?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一点儿也不夸张,客人已经询问了好多次,你为什么还没有来上班了。”
苏明丽看向大厅里的顾客,比起往常确实是多了不少人。她转头对欧阳店长说,“那我先去放东西。”
“我去帮你放吧,客人们都等着呢。”
“那麻烦呢了。”
“不麻烦,去吧,今天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欧阳店长热情的说。
“果汁就好。”
苏明丽坐到钢琴旁,照例先弹一首练习曲先熟悉手感,然后才照着每天安排的曲谱开始弹奏。
舒缓悠扬的音乐,很快让有些喧闹的咖啡厅安静了下来。他们纷纷吵大厅中央看去,看见有人在弹钢琴,心想终于来了。
慢慢的心里的烦躁渐渐褪去,不少客人对身边人说,“我说得不错吧,这里的音乐真的能让人放松心情。”
“确实很好听,可能是我从前没有听过钢琴曲的缘故吧。”又人死鸭子嘴硬。
当然也有人一秒就爱上了这音乐,“太好听了,好舒服,一股春风拂面的感觉。”
“好像在泡温泉,好神奇,我的头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真的,我记得你的三叉神经痛已经一个月了吧?”朋友头痛一个月,脾气也暴躁了一个月。
“嗯!”他闭上眼睛没有在说话。
这时,一个小隔间内,几个女人透过纱窗看到熟悉的人,惊讶的道,“雨柔,你看那不是苏明丽吗?她怎么在这里?”
“她还会弹琴?”
戚雨柔盯着外面弹琴的人,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她毕业于年华音乐学院。”
“哦,是这样啊,不过名校毕业又怎样?还不是被扫地出门,堂堂苏家大小姐只能沦落到咖啡厅卖唱!”女人们极力戚雨柔面前诋毁着苏明丽。
“你们别这样说,苏姐姐能够自力更生,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戚雨柔收回视线,一脸责怪。
众人见状,连忙附和,心里却对戚雨柔的绿茶行为不屑。
“不过苏姐姐还是太可怜了,没想到苏家竟然这么无情。”戚雨柔嘴角微勾,不知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下一秒她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朝外面弹琴的人露出一抹同情。
被一个疯狗盯上,注定没有安宁的生活的。
就在咖啡厅变成音乐的海洋时,苏明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某个包厢,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那里有一股恶意。
但此时却只剩下几道浓浓地同情。这是她最近这几天才发现的新技能,每当她心神沉入琴音之中,她都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
他们或是平静,或是温柔,或是暴躁,或是烦闷……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同情,以及那浓浓的恶意。
来到咖啡厅的客人们大多都是疲累的,他们来这里目的是为了放松。她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喜欢,对自己的崇拜,却从来没有同情,以及恨。
客人为什么要同情自己?恨自己?
萍水相逢,相识只因一曲。自己与客人们的关系也只是琴师和听众的关系。
所以何来同情?何来仇恨?
苏明丽不解,看着那个包厢,陷入了沉思。
也许是一个月来,充实又悠闲的生活,让她忘记了从前三十年的生活,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与顾城他们的恩恩怨怨。
或许不是想不起,而是苏明丽已经完全将那些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