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绯晚觉得沈知凌疯了,但她还是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女人柔软的臂膀缠上来的那一刻,沈知凌感觉鼻息间的气息变得滚烫灼人,他狠狠回应她,像是要将她的过去也一并抹去。 记忆深处,19岁的女孩哭红了眼,奋不顾身地拥住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 她说,“赵闻州,别丢下我。” 然后垫脚主动亲上那人的唇。 那么浓烈的爱意,那么真切的悲伤。 沈知凌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其实也并非一见钟情,更谈不上日久生情,他只是被她对赵闻州的那份浓烈又执着的偏爱所吸引。 可是当他终于用尽手段得到了她,才发现她那份如火如荼热烈的爱,是专属于赵闻州的。 “为什么?” 良久,沈知凌终于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他看着她,喃喃自语。 答案也许只有一个。 那便是,她其实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意识到这一点,沈知凌周身的热血,瞬间冷却下去。 “什么为什么?”迟绯晚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气愤地瞪着他,感觉他今天很不对劲。 “没什么。”沈知凌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他索然无味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揉皱的衬衫,淡淡道,“你早点洗漱休息,我今晚去书房睡。” “去书房?” 迟绯晚微微一愣,心里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不理解沈知凌的忽冷忽热。 但是目光下移,落到他皱巴巴的西裤腰带处,她的耳根又再次充血,也许不睡在一起,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热水从花洒中哗啦啦落下,浴室里雾气蒸腾,男人一手撑墙,动作有几分粗鲁,过了好久,他浑浊洞黑的眼眸才恢复一丝清明。 水流顺着膝盖滑落,涌入地漏,冲了很久,沈知凌才关掉阀门,张开五指,将潮湿的墨发捋到脑后。 不爱他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耗下去…… 翌日下午,赵闻州约了迟绯晚在附近咖啡店见面,说是发现了重要线索。 迟绯晚想起和沈知凌的约定。 她答应过,以后只要和赵闻州见面,都要提前告知沈知凌的。 答应了的事情,就不能食言,这是建立两人之间信任的准则。 迟绯晚给沈知凌发了几条短信都没有回复,索性拨打了沈知凌的电话。 但她没有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太太您好,沈总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迟绯晚呼吸一滞,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年轻秘书在院子里对她的那番宣战。 那次她放了对方一马,想不到反而给了对方向上爬的机会。 “知道了。” 她的语气冷下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迟绯晚心中苦笑,其实她很厌恶搞雌竞,当年为了赵闻州,她拼命雌竞,最终落得满身伤痕。 原以为嫁给沈知凌,是找到了归属和安宁。 想不到婚后还要和其他女人争这个男人…… 迟绯晚知道,人生在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她必须仰仗沈知凌的鼻息讨生活,得罪了沈知凌,她全家都不会好过。 所以,她必须维护自己的婚姻。 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公司,找沈知凌当面聊。 与此同时,星跃科技。 沈知凌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关月梨挂断电话,英贵俊美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关月梨看着男人阴暗扭曲的眼神,默默垂下眼帘,压下心头的自得,恭恭敬敬道,“总裁,太太没有追问。” “嗯。”沈知凌语气冷淡地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签批文件。 关月梨汇报完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观察着男人的脸色,适时补刀,“不过……太太似乎也不是很介意我替您接电话呢!起初我还有些担心,怕太太会因此吃醋。看样子,她还挺信任先生的,又或者,她现在着急去见谁,没有精力操心其他事情……” 一句话,精准踩到沈知凌的雷点。 男人停下了手里的签字笔,眉宇间山雨欲来! 急着见谁? 还能有谁? 联系不上他,便能单独去见赵闻州,她心里一定乐开花了吧。 “啪——” 他合上了文件夹,冷冷扫了眼关月梨,语气淡漠,“管好你自己!” 关月梨唇角的微笑瞬间僵硬,立刻毕恭毕敬退出办公室。 她一走,沈知凌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老秦的来电: ——“先生,太太在来公司的路上,大约半小时后到。” …… 迟绯晚赶到公司的时候,小助理恭恭敬敬带着她去了会议楼层。 隔着玻璃隔断,迟绯晚远远看见会议厅里乌泱泱坐了一群人,沈知凌一身西装坐在会议桌主位,气场强大如斯。 这还是迟绯晚第一次旁观沈知凌给公司员工开会,也是第一次直观得理解了什么是商业帝国。 他真的不一样了,五年前的他只是清冷,不苟言笑,五年后的他却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威严。 小助理端来把椅子给她坐,她以为要等很长时间,没想到坐下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双遒劲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 “你怎么来了?” 清冷动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是沈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