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电话里和电话外都陷入了沉默。 曲禾妤发出一声土拨鼠的尖叫,“啊?怎么会这么突然?” 迟绯晚生怕曲禾妤说出什么难以挽回局面的话,她将镜头一转,让沈知凌出镜,十分自然地甩开话题,“我也不知道,这得问孩子的父亲。” 这句“孩子的父亲”未免有些悦耳。 沈知凌听了不由眯了眯眼睛,冷睿锋芒收敛几分,用家属的口吻向曲禾妤打招呼,彬彬有礼道: “听说你和绯晚是高中最好的朋友?” “上次星奈满月,忘了邀请你,真是失礼。这次可一定要来。” 面对男人的道貌岸然,曲禾妤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骂自己蠢笨。 绯晚刚才在手机里暗示的这么明显,都没想到沈知凌在她身边。 幸亏自己这张嘴,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呵呵,那个,客气了。绯晚没事就好,那就让她好好养胎,我过些时日来京州看她。” 曲禾妤匆匆挂了电话。 看着熄灭的屏幕,迟绯晚佯装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将手机收回兜里,推开沈知凌的怀抱站起身,“不早了,回屋歇着吧。” 说完,她便裹紧毛毯进屋。 沈知凌幽暗的目光冰冷阴郁,一直落在她身上,待她进了洗手间,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紧接着手机屏幕就自动运行起来。 只见微信自动打开,通讯录自动下滑,点开了一个卡通水兵月的头像。 ——【禾妤,你找我有事?】 输入栏自动打出了这一行字。 沈知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漠平静的眸底,有股可怕的暗流肆虐开。 他在迟绯晚的手机里植入了一款病毒,复制了她的手机界面,所以他能窥探到她的一切隐私。 ——【绯晚,赵闻州联系我了,说下个月回国,他找我要你联系方式,我没敢擅自给他,所以来问问你。】 曲禾妤的消息,令沈知凌眼眸猝然划过一抹狠厉,那股暗流愈发汹涌。 他死死盯着手机界面,看到输入栏的光标闪烁。 迟绯晚打了一个字:【好。】 他笑容更冷,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几乎要被他捏碎,但很快,迟绯晚就删掉了那个“好”字,重新编辑: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当年吵成那样,他对我也没有好印象,这次他也是看在和我哥昔日的情分,才关注了这个案子,你就告诉他,我五年前和迟家断绝往来以后,就没再管过迟家的事了。】 ——【啊?可是,迟家目前已经没有人了,你若不出面,这官司怎么打?】 ——【禾妤,我现在也很纠结,沈知凌说,会替我哥哥找律师打这场官司,若他解决不了我哥的案子,再另当别论,你也知道,若非走投无路,我不可能再腆着脸见赵闻州。】 ——【话是这么说,但是……哎呀,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吧,毕竟你家那位醋坛子,一直很介意你和赵闻州的那段过去,不联系也好。】 沈知凌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眼底森寒的杀气,消散了几分。 正当他以为聊天结束的时候,曲禾妤突然又蹦出了一句: ——【绯晚,你当真放下赵闻州了吗?当初要不是陈雨菲,你和赵闻州孩子都比星奈大了吧?沈知凌也算是捡了个大漏,换做是遇见赵闻州之前的你,铁定看不上当时那么落魄穷酸的他。】 沈知凌看着这条消息,脸色煞白,像是被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凌迟。 多年来,藏在心底深处的那颗隐雷,终究是被引爆。 他胸口起伏不定,冷了这么些年的心,一点点冻结成冰。 曲禾妤的消息还在一条接着一条的发: ——【其实这些年,赵闻州和陈雨菲也没在一起,当初赵闻州把陈雨菲接回家一起住,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撞断了陈雨菲的腿?他要是不承担这个责任,只怕丢了前程是小,还得坐牢。】 ——【你根本舍不得他坐牢。】 ——【绯晚,你当时一定爱惨了赵闻州吧?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当时是有多受伤,才会不怕死地跑去中东那个鬼地方。你是打算殉情吗?】 “哐当——” 露台上的玉瓷花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洗手间里。 迟绯晚赶紧将聊天记录全部删除,然后收起手机,摁了一下抽水马桶,推门往外走去,谁知刚跨出门槛,就被一只横空出世的大手用力一拉。 她吓得惊呼出声,后背抵到了墙,圈在她腰上的那双手臂,犹如遒劲的藤蔓,死死将她搂紧。 沈知凌胸膛密不透风地压着她,淡漠平静的目光之下暗藏着几可嗜人的凶狠。 迟绯晚怔愕,“你……” 想要发出疑问,声音却被男人尽数吞入腹中。 沈知凌掐着她的下巴,发了狠地吻她,如同野兽一样撕咬,啃噬,迟绯晚吃痛得蹙紧了眉心,感觉到嘴巴已经出血。 她双手奋力推拒着男人,终于得到片刻自由,“唔……沈知凌!大晚上,你发什么神经?” 四肢却被男人牢牢锁住,他恶劣地在她耳边喘息,语气慵懒而邪肆,“夜深露重,适合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你是不是疯了?”迟绯晚惊恐至极,瞪大了眼奋力挣扎,“我才三个月不到,会流产的!” 她的挣扎抗拒不起作用,身体骤然一轻,男人不由分说,霸道地将她抱到床上。 他凌乱地吻着她,在她耳边危险低喃,“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我不……唔……”迟绯晚拍打他的胸口,双手却被桎梏。 男人穷尽了手段撩拨她,掐着她的脖颈,克制又粗野,迟绯晚不想伤了孩子,纵使悲愤交加,也只得隐忍。 可他却偏还不满足,扣着她莹润的下巴,一边与她接吻,一边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要让她看清楚是谁在抱她!看清楚他眼底对她近乎疯狂的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