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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抬头,“要说什么啊?”
难道要他拉开帘子说:好巧,你们也来洗澡啊。
江徊想了一下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瞅着喻白纳闷:看着老实好欺负的样儿,还怪会怼人。
刚这么想完就收到了他断哥的一记冷眼。
江徊立刻,“我先回了断哥,你俩聊。”
然后抱着盆就跑了。
喻白:“……”
人走后,他好奇瞅着陆断,“我听见江徊说,你们蹲点……是真的吗?”
“假的。”
“那真的是什么啊?”喻白眨了下眼,眼底亮晶晶的。
“……”
“操,给我收起你那副不信的嘴脸。”陆断低骂一声,觉得那事有点丢人,一个字儿都不想提。
他伸手捏喻白的脸,语气很凶,“谁教你这么问问题的?我干什么是我的事,用你管吗?”
喻白被他捏的“唔唔”两声,嘴巴鼓成一个“O”形,模样可怜地扒扒他的手,直摇头。
陆断冷眼,“说不问了。”
“布唔了布唔了。”喻白口齿不清,白嫩的手指抓着他。
“乖。”陆断这才松开,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眼药水似的东西扔给喻白,懒散道:“给,睡前涂身上。”
下午忘了给,遇到了正好,省得他电话喊人出来。
“驱蚊液啊?”喻白打开小瓶子闻了闻,抬起头,眼底单纯干净,“可是已经有人给我了啊。”
“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他把小瓶子还给陆断。
陆断:“?”
他没接,眉头拧成麻花,“谁给你的?白天跟你说话那黑炭?”
喻白想了一下“黑炭”是谁,皱眉说:“人家有名字的,叫温庭,不是黑炭。”
“我管他什么。”陆断把驱蚊液往喻白盆里一扔,“铛”地一声,不耐道:“别人给的东西你也敢随便用?我让你用我的。”
喻白动了动唇,欲辩解什么。
陆断就拎着他的后脖颈把人往前一推,“行了闭嘴,赶紧回去睡觉。”
喻白猝不及防地往前跑了两小步,鞋底摩擦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墙角之外,刚洗完澡出来的蓝毛端着盆吓了一跳,站在澡堂门口惊疑不定,“谁啊?谁在那边?”
第14章挨罚
喻白被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拖鞋刚才窜到了脚踝,一半踩在脚底下,脚趾露在外面无措地扣着水泥地上的细沙。
“是你?”有人抱着水盆拐过墙角,就是白天和朋友一起撞过喻白的那个蓝毛。
他发现角落里是喻白后,原本惊慌的表情瞬间消失,翻了个白眼,“你干嘛在这装神弄……那又是谁?”
蓝毛冷不丁看到喻白身后还有一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缓缓向外走来。
陆断的身高和体型都很容易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好像有人不打招呼就侵入了他的领地一般,从黑暗深渊里走出来一头野兽。
蓝毛下意识后退一步。
学生们白天只听过陆断讲话,没看清陆断的脸,所以蓝毛没认出来这就是他们的总教官。
喻白深吸一口气,弯腰把拖鞋重新套回脚上,拍拍掌心的灰,“这是陆断教官,我们刚好遇到了。”
“哦,陆教官好。”蓝毛一听是教官,心里再不情愿也老老实实地打了个招呼。
随后眼睛一转,目光隐晦而狐疑地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这喻白一看就是个gay,蓝毛之前聚会见到过这样的,凭借无辜可怜的外表被富豪或者富少爷包养着,出来恶心人,以为谁都吃那一套。
但这个总教官看起来可不好说……
蓝毛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扭头就走了。
喻白松了口气,看了看陆断,小手缩在胸口前面小幅度地挥了挥:我也走啦。
陆断忽然觉得他这模样好玩得很,唇角微扬,下巴一抬:去吧。
…
喻白回到宿舍后和其他几个助教打了声招呼,又去把温庭的驱蚊液还了回去。
惦记了一路的事终于做完了,喻白心里踏实,坐在床边用湿巾擦干净脚才窝进被子里躺躺好。
他和姜姜聊天,才一天过去就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军训基地的环境,比如陆断,那两个白天故意撞他的人,还有他刚才差点被蓝头发发现自己和陆断认识的事。
山上信号不好,一条微信消息要转好久的圈才能发送成功,两人是用发短信聊的。
姜姜前一分秒还在激动:我就说你家陆断可能会在吧!!
下一秒又怒气冲天:白白你明天军训盯死那两个欺负人的,没组织没纪律,反了他们!
喻白就笑,还得反过来让姜姜消消气。
等到九点半准时熄灯,一屋子的人都睡不着,东一句西一句地扯闲话,内容无外乎就是教官怎么怎么样,学弟学妹们怎么怎么样。
喻白打了个哈欠,没参与,打算睡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陆断:「驱蚊液擦了没?」
喻白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从枕头底下摸出小瓶子挤出一点涂脸和脖子,最后搓搓手,回:擦了。
然后重新倒回去盖好被子睡觉。
过一会儿,他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短信from陆断:擦的谁的?
喻白手机静音了,闭着眼睛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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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喻白揉着眼睛去洗漱,听走廊里面好多同学抱怨这里蚊子多,还被咬了。
喻白低头看看自己,没半点事儿。
这都过了一晚,他还隐约能闻到自己身上驱蚊液的味道,不刺鼻,淡淡的,有股草木的清香,还挺好闻。
他想了想要给陆断发短信感谢,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条没回。
擦的谁的?
喻白一撇嘴,打字:你的你的。
洗漱完之后,喻白和刘老师反应了蚊子多这个情况。刘睫和其他老师在群里商量完,当天下午就有车送来了驱蚊套装,迅速发了下去。
虽然做不到彻底解决,但起码能防范一些,毕竟只是军训就已经相当难捱了。
他们早上要空腹站半个小时军姿,然后才能去吃早饭,吃完饭继续回来训,满山都是“121”的空荡回声。
太阳一点一点从山头升起来,从八点左右就开始发挥它的毒辣。
喻白虽然不用跟着训练,但也得在旁边看着,不好意思真到树荫底下坐着。
他穿着一身蓝色迷彩,热得满脑袋汗,伸手摸了下发现衣领里面都湿漉漉的,被帽子压着的黑发软趴趴的蔫着。
大学生们在混着蝉鸣和鸟叫的闷热天气里蔫头耷脑,没有一个笑脸。
等到中午一休息,大家就开锅了一样,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