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万籁俱静。 万妖山脉的溪林古城。 某处荒废的宅院内。 一名头戴兜帽,脸上缠着绷带的黑袍青年在院里摆弄着火堆。 在他背后的是个破烂屋子,里面有几个睡着的人,轻微的呼呼声在屋内回荡。 这时。 宅院大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 他谨慎地朝着大门外扫视了一圈后,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院里的黑袍男青年看到来人,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而是淡淡地说道。 “赵忏,近日因人虎之事,城中布防增加到了三倍,我说过不要打草惊蛇,你听不明白吗?” “你凭什么管我?别烦,老子今天差点吃亏。” “吃了亏?” “嗯,还好我跑的快,才猎了这么点玩意。” 说着,赵忏晃了晃手中的物品,竟然是一些皮毛和牙齿,还有几枚妖丹,上面渗着丝丝血迹。 黑袍男青年厌恶的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赵忏手中之物。 “所以呢,你被看到了?” 赵忏抹了一下鼻子,不屑道。 “看到又如何,又没看到脸。” 黑袍男青年眼里露出一丝冰冷。 “每晚都去猎妖,很有意思吗?” “那是当然,你没看见它们的眼神,简直让人兴....” 话还没说完,一道灵气突然间锁住了赵忏,令他动弹不得。 “赵天辰!你想干什么?” 只见黑袍青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求着宗主和我们一同到此,就是为了猎妖?” “哼,猎妖怎么了?你心疼?外姓野种就是外姓野种,你敢动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屋内睡着的几人,感受到灵气波动,立马警觉一般的醒了过来,朝屋外一看,发现宅院两人对峙,一时间紧张万分。 “天辰!住手!” “不可啊!” 赵天辰瞥了一眼身后几人。 “不必惊慌,我只是略施惩戒。” 顿时,大家都松了口气。 就在以为没事的时候。 一句话从赵忏口中说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杂种!你别忘了,你本姓令丘!是一只妖!我可是宗家之人,敢动我?你配吗!” 众人皆感不妙,这赵天辰可是个狠辣角色,搞不好要闹出人命! 于是纷纷上前劝到。 “赵忏!你怎可胡言!” “赶紧向天辰师兄道歉!” 可他不仅不听劝,依然继续嘲讽道:“令丘天辰,你个外姓家奴不过受宗主蒙荫才有了容身之所,而你竟敢这样对我?” 刹那之间! 滔天的杀意弥漫了整个庭院。 一阵风吹过。 赵天辰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只大手悄无身息地探出,将赵忏的口鼻死死地捂住,指尖几乎要嵌入他脸颊的血肉之中。 “你!你要干什么...呜呜!” 惊恐,胆颤。 此时赵忏即便想说话,想求饶,也不来及了,因为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捂住他口鼻的这个人,根本不想给予任何求饶的机会。 整个庭院寂静的可怕,但是却有充满着阴冷的肃杀之气。 有人说不出话,也有人不敢说话。 只有一个轻轻的声音,从赵忏的耳旁飘过,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喊我令丘之姓氏,你不配。” 暴虐的灵气灌入赵忏的体内! 他双手动弹不得,无力反抗,可身体在不停的抽动! 致死的灵气化为极小的利刃,所过之处,灵脉、经络、骨骼、内脏,最后到脊髓和脑部,全部破碎。 不到一息的时间。 只见赵忏的眼球里一片血红,死状骇人。一松手,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化作一滩血水。 “死...死了?!” 众人惊恐万分。 “天辰师兄,你...” “不必担心,我自会向宗主解释。” 赵天辰用灵气驱散了手上的血迹,然后对其中一人说道。 “赵阳,拟书简送至青云宗,说赵忏不从在外行事之则,屡次外出令吾等深陷危局,为保大计不失,我赵天辰代为惩罚,将其诛灭!” “是...天辰师兄。” 其他几人强忍着恶心之感,处理好地上血水和物件。 结束后,众人便回到屋内继续睡觉。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而赵天辰依然留在庭院内。 这时。 一只乌鸦飞入庭院,爪子还抓着一封信。 放下信件后,乌鸦化做一片羽毛,瞬间飘入赵天辰体内。 他轻轻的撕开信,出现了几行字眼。 【哈士岐亲启:士岐公子,南蓉自知没有能力服侍好公子,现向公子请辞...】 此信正是令丘澈伪造的那封,迷惑哈士岐的信件! 那日。 一只黑鸦落在哈士岐府邸的屋檐之上,等待炽融离去后,便飞到庭院内,取走了这关键的“证据”。 若是这封信落入他人之手,便有实物指认令丘家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