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这芳菲阁倒是必须得走一趟。 知府大人出现的地方应该很热闹。 阮棠对去芳菲阁兴致勃勃,她正是胡闹年纪时父亲突然去世后来又在山上三年,还没机会去那种地方消遣呢。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是扮作男装,特意束了胸,还让青溪连耳洞眼都化妆遮住了。 凌舟又朝一身男装的阮棠看了眼,白白净净的书生打扮,最能招惹姑娘喜欢。 “怎么,有何不妥?”阮棠低头看了眼,这次该注意的都注意了。 “很好,不过,”凌舟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阮棠轻哼一声。 不就是想撇下她自己和师弟去玩?想都别想。 “崔家三郎每次去都要扮成书生模样,说那里的姑娘最喜文人骚客,若能做几首绝世好诗,便是在那里十天半月也不打紧,自有姑娘愿意养着……” 阮棠眸光一转:“听你这语气倒是熟稔,过去没少去那种地方厮混吧。” 凌舟一听话势不对,怎么矛头对准他了:“是被拉着去了两次,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便没再去过。” “是吗?” “自然,我发誓!”凌舟竖起手指。 阮棠抬手放下他的手指:“既然你去过,为了公平,我也要去一次,也好知道你们男人为何喜欢去那种地方。” “我没有喜欢。” “我要看了才知道。” …… 凌舟猜得没错,看来不管哪里的姑娘都喜欢小白脸类型,阮棠和袁子华一进门就被几个姑娘围住了。 二人被一群姑娘簇拥着,往里面走,这架势,阮棠也有些懵了。 她下意识去看旁边的袁子华,袁子华更懵,他没钱,真的没钱,他今晚就是来凑数的,最大的金主在后面呢。 袁子华很努力才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凌舟,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他钱似的,旁边倒是跟着两个姑娘,都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人家姑娘刚鼓起一点勇气,好嘛,被他一眼瞪回去了。 袁子华急了,连忙叫凌舟:“郎君,郎君,那是我家郎君……” 他这一嗓子倒是让人注意到凌舟存在了,那些姑娘交换一个眼神,一下朝凌舟的方向扑过去。 凌舟一脸抗拒,这些姑娘最有眼力劲,这是个慢热的,得慢慢来,便只在旁边陪着说话,不朝人怀里扑。 袁子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大冬天出了一头的汗,他擦了把汗,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自己倒是脱险了,可把凌舟害惨了。 果真,看到凌舟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阮棠已经被一群姑娘簇拥着进了房间,热情的她浑身不自在。 “姐姐们,姐姐们,你们先坐着,我去找找两位兄长!”阮棠故作冷静道。 穿着绣金丝牡丹裙衫的姑娘拿帕子掩嘴,笑得风情万种:“呦,小郎君这会儿还想着找哥哥呢,是姐姐们不好玩吗?” “是呀,小郎君第一次来这里吧,瞧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读书郎,一会儿可得给姐姐们做两首诗,就像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另一个姑娘直接伸手在阮棠脸上捏了下,手感比女人的都好。 “还有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帐中轻……” “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 一人一句,热辣大胆,饶是阮棠不是未知人事的小姑娘也被羞到脸红。 她这会儿知道为什么男人喜欢这里,这谁能禁得住。 “我们念了这么多,小郎君要不要来一首,不然可要罚酒了……” 凌舟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脸上不耐烦之色明显,尤其,看到有位姑娘用手臂搂着阮棠的肩膀。 他脑子里还没想法,身体已经先一步过去将人扯进自己怀里:“我弟弟还小,你们可别把他吓坏了!” 凌舟这种仗着长得好看,又冷又硬的是她们最不喜欢的客人。 倒也不是不喜欢,而是这种人太难伺候,她们沦落红尘就是为了赚银子,难道谁天生想自甘下贱,被男人作贱,当然想赚些能让自己喜欢的银子。 就像这位小郎君,粉面团子似的,多招人疼,一会儿呀若能做几首诗来,姐姐们不收他的钱。 “爷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最会伺候人,姑娘们,都好好伺候着!”假母招了下手中的手绢给屋里的人使眼色。 她刚才可是听得清楚,这位爷才是大主顾,虽然看着冷了点,难伺候了点,但有钱呀。 干这一行,招子能放亮点,那小郎君她们爱稀罕一会儿慢慢稀罕,得先把这位伺候好了。 假母发话了,她们也不敢不听,而且,她们被凌舟拿出的一盒珠子亮瞎眼了。 海外来的琉璃珠,一枚就要好几块金饼呢,可这位郎君一出手就是一盒。 他那个行囊里鼓鼓囊囊的,果然有钱。 “爷,您尽管吩咐,是要听曲儿还是胡旋舞,我们什么都会……” 大家恨不得把十八般武艺都给拿出来,这会儿也顾不上阮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