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看出来又怎么样,但是那也不是白泽大人的错,后世之魂亦参与前世之争,望将后世无妄之灾愈加于前世之人。 这怎么看都对前世之人不公平,更何况她还没有做过那些事,她为璃月所做出的事不比他(摩拉克斯)做的少,凭什么那些他口中的未曾发生过的事,甚至连真假都未曾得到证实的事,要让面前的人用命来还! 而白泽大人为护璃月而来的身上的这一身伤,都未曾让他打消顾虑,竟将那些妄加之罪全部驾于她的身上。 他想着想着泪水又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掉落,白泽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当初她也不过是想着找一个继承人才对面前的孩子照顾有加,却没想到以假意换真心,却让他将一颗真心都交付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如此聪明伶俐,他一路赶回来的路上,也怕是早已经听闻的那些传闻,她变了,她变得心狠手辣,为了那高座之位而不择手段了,竟然利用骨王墓地而引诱那些无辜的小仙,偷偷将他们全部斩杀于自己的剑下,在千钧一发之际而被赶来的摩拉克斯所阻止,但最终还是未曾救下那些被她祸害至死的小仙们这样的传闻,所以他才会为自己感到不甘。 哪怕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这些仙人们不信,但是人言可畏,这些传言越传越烈,但是凡人也是会信的,而那一位就更不用说,毕竟他可是后世之魂。 但同时他又看不透面前的人,他看不透为什么白泽大人不解释,为什么她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为什么帝君面对白泽大人时,总是会做出那些似乎并不符合他又意想不到的事? 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团谜团,却又清晰可见,而白泽也只是浅笑的看着他,她并不过多解释,毕竟面前的人八成已经猜了个十之八九,只是需要她的一个肯定而已。 “白泽大人,为什么?”少年直视着面前的少女,所有的一切因果,他已经知道了果,那么因又是什么? “猜到了?”白泽轻轻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笑,而少年看着她那一份笑容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一切能够只差一个诱发的因便说得通了。 而接下来白泽也正式为他解惑,她不再压制身上的诅咒,腐蚀的气息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黑色的纹路爬上了少女白皙的脸颊,金色的裂痕隐隐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那双漂亮而涣散的红色瞳孔也晕染上了一层蓝。 白泽抬手看着自己那已经开始消散的手指,那无法压制外泄的力量,只是淡淡的笑着,声音也是非常的轻柔:“这便是因……” 而接下来白泽与木槿聊了很久,久到那少年的泪滴早已流了满面,久到了他只能紧紧地将人抱入自己的怀中,妄图用这样简单方式来传递他的不舍。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了,所有的一切因果都已经说得通了,而他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少年在那抱着白泽呜呜的哭,白泽都感觉到自己的衣襟都湿了,但是又没办法,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而且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白泽一听到这声音,瞬间就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木槿的怀里,而木槿带着泪痕的脸也转过去,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皱着眉,明显已经有怒火了的钟离。 此时的木槿看着他对面的帝君就感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想上去给那货一拳,哪怕所有的一切的轨迹都是白泽大人操控,但是他就是看不惯。 “正如帝君所见,我在哭鼻子白泽大人在安慰我,还能有什么呢?”少年依然保持着那一副抱着白泽的样子,让白泽躲在他的身下,毕竟他感受到白泽身上的诅咒的气息,又一在慢慢的压制下去,所以得给她一点时间。 而钟离看着这一幕,声音有些冷的说道:“分开!” 木槿不干! 钟离怒目,钟离生气,钟离无可奈何…… 就在钟离终于忍无可忍踏步走进去的时候,此时那少女也出声说道:“行了,放开我吧。” 木瑾听到白泽的话之后,他就像一条接收到了信息的大狗狗,瞬间就站直了身,一副好下属的样子站在一旁,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死死的在盯着前方的钟离。 而此时的白泽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在门边的钟离声音轻柔的说道:“不知帝君所为何来为何事呢?” 而他只是看着白泽,看着她脸上那依然浅笑着的面容,又回想起了那天他赶往那里的时候的场景。 那遍地的尸骸,那依然在和白泽苦苦征战的少年郎,那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质问白泽为什么背叛他们,质问白泽为什么如此对待他们,质问他们曾经所信仰的这位神明为何要对他们下尽杀手? 以及白泽将那剑捅进了少年郎的心口之时,那对着少年郎说出的那令他心疼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如同和后世的她重叠的一般说出了那仿佛和后世那一番一模一样的话…… 她说:苍穹之下,四海之内,江山如画,应尽在我手,天下万民,皆该为吾之子民。 有异心者皆除之,有意反者皆杀之而以绝后患。 吾为何争不得? 他看着那人冷冷的拔出剑,那小仙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剑划破了她的脖颈,原本想与她同归于尽,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逃过了。 “隐希尔斯,来我身边……”少年冰声说道,他的眸光微沉,让白泽有些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但少女始终还是赤着脚走了过去,金色的锁链因为少女的移动而拖动在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 而此时的木槿却早已经看不下去,他出声说道:“您何必如此折辱!” “事问何因当时的我也在场,现如今我就站在您的面前,你为何不来直接问我呢?” 钟离听着他的话抬眸与他直视,他的目光带着审视,而那被他一直盯着的少年也坦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仿佛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般随你怎么看。 而此时的钟离一把搂过已经走到他身旁的白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之时回过头,看了木槿一眼:“何以物类聚,蛇鼠为一窝。”